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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你的身體要多久恢復？”艾倫偏開腦袋躲避利威爾的手指“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快了。”利威爾就著那隻抓住頭髮的手，把艾倫的腦袋撇正，果不其然，聽見了艾倫壓抑的呼痛聲。利威爾輕嘆一聲，“叫艾連出來。”艾倫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利威爾緊了緊手上的頭髮。

“啊！！”艾連急速向後退，他沒想到面前居然是兵長，還隔那麼近！但利威爾扯住了他的頭髮，艾連被迫停留在了原地。“我跟你說話，艾倫能聽見嗎？”利威爾把手指壓在艾倫眉心中間，有些威懾意義地說道。“沒有，不可能的事。”艾連掙扎著，可利威爾按得死緊。“那麼，認真聽完我說的話——記好了。”利威爾鬆開手，艾連立刻竄到了房間的角落。

“給我好好記住了，我只說一遍。”

艾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利威爾，“騙人的吧，為什麼要那樣做？”艾連攥緊身側的手，心臟絞痛，呼吸凝滯，“他們沒有錯的，還有希斯特利亞也是，大家都沒有錯的。”利威爾捧起已經變冷的牛奶，看著表面的一層薄膜，什麼也沒說。“你不是人類最強嗎？那為什麼不去保護他們啊！”利威爾支起身子“我也只是個人，小鬼，別搞錯了，這些事情也是我沒想到的！”

杯子與桌面相碰，可利威爾只聽見了艾連奔跑時立體機動的聲音。利威爾撫摸已經冰冷的手腕——我已經是壞人了，但你也不算好人吧。地面上的紙張吹散得到處都是，上面是艾倫模仿的利威爾的筆跡，簡直和真的一樣，可那不是真的。

艾倫感受到了艾連的感情波動，卻什麼也沒說。利威爾在辦公室等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起來——原來你也不打算當好人啊，艾倫。

那麼誰會是那個好人呢？利威爾掰著手指，一個一個地算：米克，韓吉，埃爾文，還有艾倫的青梅竹馬，下代人類最強，皮克西斯，神父…好人與自由是相對的，又是相乘的。利威爾捂住眼睛，仰倒在椅子上，窗外的風如刀般凌厲。

“沒有人是真正自由的，而那個追求【自由】的我，已經死去。”

利威爾撇開嘴角，好人？他想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真相

利威爾站在牆壁上，牆角吹起的風撩起他的披風。利威爾抽出刀刃，向遠處延綿不斷的天空望去，慢慢轉身，身側手上的刀刃割開風，銳利鋒芒。他懸掛在牆壁上，錨頭深紮在牆壁裡，細碎的縫隙從那裡盛開。利威爾握緊刀刃，這是原本艾倫的那把，“叮…”刀刃與牆壁接觸發出刺目的聲響。遠處傳來駐紮兵團的腳步聲。

【利威爾，請你一定要想清楚。】

【失敗的話，會死的】

【這就是真相，很殘忍，對吧？】

啊啊，艾倫，我已經做出選擇了。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會選擇什麼的。我已經是個壞人了，但你也不做好人。真可笑，人類一直渴求的自由嗎？

“我早就知道他會死，卻不是因為我。”艾倫只對艾連說了一句話。

艾連站在樹下，無聲地抗議艾倫的話。真相已經快讓這個孩子崩潰了，世界是殘酷的。但時間不會因為你的緣故停留，要麼死去，要麼向前——而艾倫已經被拋棄到了時間的外面，嘶聲痛哭。

【活下去】

【那不是你的錯】

【請不要一個人，你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死去的人已經不能再回來，這個道理，利威爾懂。他把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