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劫數(第2/4 頁)
師父……
……
星原谷。
於家村祠堂。
祠堂的後院,有間小屋。屋內擺著炭盆,炭火正旺。地上的獸皮褥子裡,靜靜躺著昏睡的於野。
於家村一行離開靈蛟谷之後,便風雪兼程,於第四日的傍晚時分,趕回了星原谷中的於家村。於佑財見於野的傷勢沒有好轉,便將他安置在祠堂住下。眾人忙碌過罷,已是疲憊不堪,各自回家歇息,有事改日再議。
一路之上,於野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時而顫抖抽搐,時而呻吟著痛苦不堪。即使回到了於家村,他也是神志不清。直至四周寂靜下來,他終於發出一聲呻吟。
“啊——”
陣陣徹骨的冰寒與熾熱的烈焰,不斷交替撞擊著五臟六腑,撕裂著每一寸骨頭,吞噬著戰慄的神魂,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只想就此死去,以擺脫無窮無盡的折磨與煎熬。而他偏偏又動彈不得,生死不由己……
“孩子,怎會落得這般模樣?”
伴隨著竹杖點地的“篤篤”脆響,有人走進屋子。
於野牙齒打顫,強撐著睜開雙眼。
屋內沒有點燈,藉助微弱的炭火亮光看去,是位手持竹杖的老者。他慢慢走到近前,自言自語道:“今晚佑財找到老夫,說是村裡一個晚輩被人打傷了。本想著明早過來看看,石頭父子又登門央求。老夫早已不問村裡的俗事,誰讓你與老夫有緣呢。當年還是老夫為你起的名字……”
是住在村口的裘伯。
此時看不清裘伯的神色,卻記得他的長相,他與山裡的老人沒有兩樣,喜歡追憶陳年的往事。只見他自嘲般的搖了搖頭,忽又意外道:“你不是骨斷筋折嗎,緣何氣血逆轉,呈天地交戰之兆?”
於野聽不明白,也無力答話。
裘伯盤腿坐了下來,俯身掀開褥子,檢視於野的傷勢。他抓住於野的腕子,若有所思道:“你掌骨、腕骨、肩胛骨,為外力所傷,雖傷勢不輕,卻並未傷及臟腑。而你丹田氣機何來,為何又氣血逆轉,致使天地交戰、龍虎難會?倒像是中毒之症,莫非你誤食了什麼東西?”
沒有誤食,而是吞了蛟丹啊!
於野的喘息聲變得急促起來。
裘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出聲,順手蓋上褥子,轉而拈鬚沉吟道:“這孩子父母雙亡,又遭此難,倘若施救,或有轉機。劫數啊……”他神情遲疑不定,默然許久之後,猛地拂袖一甩,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
“張嘴!”
於野尚未張開嘴巴,藥丸已被強行塞入口中,緊接著一隻手掌拍打胸口,一隻手掌拿捏著他的肩胛與手臂。一股溫潤的暖流瞬息直達肚腹與全身,尚在折磨他的痛苦頓如潮水般退去。
“斷骨已續,外傷無虞。丹藥尚需調理之法,或能保你一條性命!”
裘伯的話語中,多了一絲倦意。他撿起竹杖,沉吟道:“此地不便養傷,跟隨老夫來吧!”
“嗯!”
於野答應一聲,翻身爬了起來,挪動腳步之際,又驚訝不已。
此前,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難以出聲說話,此時,竟應聲而起,雖腳步輕浮,身子搖晃,走路已無大礙。不僅如此,他的五臟六腑與手腕、肩膀的痛疼也緩解大半。
裘伯的丹藥,果然神奇。
於野振奮道:“裘伯……”
……
夜色漸深。
兩道人影進入祠堂的後院。
走在前頭的是於寶山,他接連打著哈欠,抱怨道:“我爹說於野無人照看,連累你我前來守夜!”
隨後跟著於二狗,手裡捧著一盞油燈,笑嘻嘻道:“自家兄弟,理當如此!”
“哼,趕了整日的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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