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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小豐說,你撕掉的那些紙張呢?
尾巴一臉茫然。辛小豐說,你是什麼時候拿出來玩的?尾巴說,昨天……嗯……那天……這個孩子,一直分不清楚昨天、前天、後天的說法。辛小豐說,你記不起來撕下的紙張放哪裡了,是嗎?尾巴點頭。辛小豐把本子翻給尾巴看,指著&ldo;書書&rdo;說,這是誰?尾巴大聲說,樓上叔叔呀!辛小豐說,是他給你的電話號碼嗎?尾巴說,是呀。我問叔叔要的。辛小豐說,他看到你手上有這個小本子嗎?尾巴點頭。
辛小豐說不出的絕望和空虛,好像這十多年來的一切都很虛妄。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清零了。這是他自己對自己的隱秘交待,他甚至羞於做這樣的記錄,正是這樣,他特別不願意任何人看見它,包括阿道。可是,他又知道,這個幼稚可笑的記錄,一點一點給他帶來了隱秘的慰藉。十幾年來,不知哪一天開始,每幫一次人、每抓一個混蛋,他都會記上一劃,這記錄令他羞愧難堪,可是他還是堅持記下來了。現在,幾乎都不存在了。這也許就是一個暗示,暗示他,十多年來,他一筆一劃甚至拿生命做代價的積累,實際上依然是輕若鴻毛的東西,轉眼就灰飛煙滅了。
尾巴大睜著眼睛,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辛小豐,她知道自己闖禍了。
辛小豐拿過筆,把本子上的&ldo;書書&rdo;改成了&ldo;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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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叔&rdo;,說,你這個是書本的書,我這個才是叔叔阿姨的叔。記住了嗎?尾巴點頭,她拿過本子,翻到第一頁,指著剩餘的‐個半&ldo;正&rdo;字說,你不會寫正字嗎?我會呀!
辛小豐笑起來,我也會了,是原來不會。
那撕掉也沒有關係,你都會了呀!
辛小豐說,對,算了。這個本子送你了。
在卓生發的竊聽備忘本上,辛小豐通訊錄上遺失的五頁小紙片,已經被他用膠水粘在上面。卓生發把玩著這五張小紙片,腦子裡不斷回放關於它們的對話。這個小通訊錄,當時卓生發像偵探一樣,到樓下翻看的時候,就在一個床頭櫃的抽屜深處,發現了它。看上去是普通的,但是,卓生發有一個直覺,它不普通。普通的東西沒有必要這麼放,樓下的甚至錢都不會小心放。當姓楊的擅自給床頭櫃加鎖時,卓生發感到,就是為了保護它。
&ldo;他看到你手上有這個本子嗎?&rdo;(不知孩子什麼反應)&ldo;是他給你的電話號碼嗎?&rdo;(姓辛的這麼追問小孩)&ldo;是呀。我問他要的。&rdo;
是的,沒錯,樓下很在意這個小本子,尤其在意樓上的&ldo;他&rdo;是否知道它。這只能說明,它是特別的東西,很特別的東西。
卓生發反覆翻看琢磨著它們,每一頁、每一個&ldo;正&rdo;字的五筆,都不像是一氣呵成連貫寫出的,有時雖然是同一枝筆寫的,但不是連貫完成的,有時筆不同,就可以很明顯看出,這是一個記錄。這麼隱晦,它究竟記錄了什麼呢?一筆一筆見不得人的買賣?或者一個隱秘的計劃實現?一個秘密的得到?
在樓下的床頭櫃裡,卓生發第二次琢磨它的時候,是姓楊的企圖裝鎖之後,那時,卓生發比以前鎮定,很小心地察看了一次。首頁有一串數字8191988。猜不出這是什麼,銀行帳號比這數字長。密碼?股票代號?電話號碼也不像。猜不出。但卓生發傾向於這種性質判斷:這是一份邪惡的記錄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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