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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聞著安神香,謝崇思緒比平日更為清晰,指節輕叩著桌面,講起了條件,&ldo;如今周小姐一直住在香鋪,若是回了羅家,每隔三日來謝府一趟,怕是有些艱難,為了本官的身體,也為了你的名譽,只能委屈周小姐,暫時與羅錄事分別了。&rdo;
周清本就不想回去,但她先前已經答應了羅豫,若是反悔的話,前世的仇怎麼報?錚兒被羅母活活害死,那樣狠毒的手段,那樣殘忍的心思,只要一想,她就透不過氣,恨不得將羅母生生撕碎,以解心頭之恨。
猶豫片刻,她緩緩搖頭,&ldo;就算小婦人回到婆家,也不會耽擱了調香,大人放心即可。&rdo;
聽到這話,男人神情變得十分冷漠,忍不住譏誚道,&ldo;方才羅夫人費了許多口舌,真讓本官以為自己行的是仁善之事,也有人承情。但眼下看來,羅夫人將夫君看的極重,全然不在意本官的死活,既然如此,你便回羅家吧,反正有燻球在手,也無需夫人親自奔波。&rdo;
書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ldo;大人,暖香樓那位出事了。&rdo;
周清不禁有些茫然,她不明白指揮使為何態度突變,但此刻謝崇有事,她也沒法辯解,只能站起身,準備離開謝府。
豈料跪坐的時間太長,她小腿直發麻,一個不防,竟直直的往地上摔去,虧得指揮使眼疾手快,結實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這才讓她穩住了身形。
兩手死死攥住這人胸前的飛魚繡紋,周清臉色發白,急喘了幾口氣,等到下身的麻癢漸漸褪去,這才說道,&ldo;大人,小婦人能站穩了,您先放開吧。&rdo;
說話時,她一直低著頭,等謝崇鬆開手,周清快步走出書房,與前來通稟的劉百戶擦肩而過。
清淺的蘭香漸漸遠去,指揮使神態冷肅,頗有些不耐道,&ldo;韻茹又怎麼了?不是派你一直看著她嗎?&rdo;
劉百戶嚥了嚥唾沫,恭敬答話,&ldo;屬下並不想嘮擾大人,但韻茹是個心狠的,她直接上吊了,此女本就是暖香樓出了名的清倌兒,先前非說被您毀了清白,要進謝府當妾,您沒同意此事,她今個兒就當著成郡王的面尋死覓活,讓別人給她做主,明顯就是為了逼迫大人妥協啊!&rdo;
聞言,謝崇面色不變,但眼神卻愈發陰沉,彷彿積聚著暴雨的烏雲,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謝嶺在酒水裡下了藥,把他關進暖香樓的房間裡。
他心頭怒火翻湧,髓海刺疼如同刀絞,因此保有一絲理智,強忍痛意從勾欄院離開,最後身上的藥性發作,雖然也與一個女人成了事,但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韻茹,還未可知。
&ldo;成郡王怎麼說的?&rdo;謝崇問。
&ldo;他讓屬下給您帶個話兒,說此事可大可小,若您將宣爐借他賞玩幾日,韻茹的事情就不會傳出去,否則……成郡王怕是想鬧到陛下面前。&rdo;劉百戶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越說聲音越低。
謝崇生平最恨別人威脅,聽到劉百戶的話,薄唇勾起一絲冷笑,眼底殺氣翻湧,即便皮相生的俊美至極,卻與擇人而噬的野獸沒有任何差別。
&ldo;景昭齊的訊息還真是靈通,竟然知道周家香鋪的宣爐在本官手裡,他這算盤打的倒好,用一個心思深沉的妓子,來換價值連城的前朝香器,莫不是將本官當成傻子糊弄?&rdo;
指揮使每說一個字,劉百戶便哆嗦一下,到了最後,他心裡暗暗叫遭,忍不住問,&ldo;萬一此事真上達天聽,這可怎麼辦?&rdo;
狼毫纖長的筆桿被從中折斷,謝崇道,&ldo;上達天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