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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咬咬牙,扭頭又去繞了,這次的速度快了些,聽得我們這麼說,也有些怕真的遇見鬼撞牆,腳下步子很碎。我見激將得逞,暗地和健平得意地交換了個眼色。繞夠三圈,小朱見沒事,一時腦子秀逗了,又給多繞了三圈;繞罷,他狠狠地說:&ldo;這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給錢!&rdo;
我說:&ldo;不行,你的速度還是太慢。我聽我姥姥說‐‐&rdo;小朱不耐煩道:&ldo;你們是不是想賴帳?我都繞那麼多圈了,這不一點事兒都沒有?要再繞你們繞去,總之我不繞了。快給錢!&rdo;健平搖搖頭說:&ldo;是你不信,我們可是都相信有鬼撞牆這一回事的,我們可不敢繞。打賭的事也是你站在反對的立場,該是你繞才對。&rdo;小朱滿含殺氣地盯著我倆望了一會兒,下了決心道:&ldo;好,我就再繞三圈,讓你們心服口服。&rdo;說罷就去繞了。
健平看著小朱在墳邊飛奔著做圓周運動,還在一邊催促道:&ldo;再快些。不行,還要再快些!&rdo;小朱這回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頭,拼了命地拐彎衝刺;他本身骨子就羸弱,哪裡承受得住這般的劇烈運動?果然他腳下一不留神,踩到一塊粉脆的泥塊,滑倒了,摔出老遠,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仰躺在一處。健平和我壓低了聲音驚嘆一句,趕忙沖了過去。
小朱是跌倒在墳墓旁邊的軟草上,衣服倒沒怎麼髒,只是他緊閉雙眼,動也不動。我嚇到了,緊湊上前,伸出手指在他鼻孔下探了一探,對同樣驚慌失措的健平說:&ldo;別怕,還有氣。&rdo;健平說了聲&ldo;我來&rdo;,便去掐小朱的人中。小朱一睜眼,醒了,即刻拍開健平的手:&ldo;捏得我疼死了,你指甲那麼長!&rdo;接著站起來。
&ldo;叮鈴&rdo;。小朱脖子上掛的項圈掉在了地上。他一愣,撿起來,哭喪著臉說:&ldo;項圈都斷了。完了,這回要挨我爹一頓好揍。&rdo;健平和我見已達到挫他銳氣的目的,不敢再多做刁難,雙雙把一元票子給了他。他拿了票子,回家了。
第二天,我便聽說小朱被他爹給打死了。他爹被穿制服的抓去關了一天,又給放了回來;據說法醫查清,小朱是頸部穴道受過強烈擠壓,血流不通,腦缺氧死的。我心驚膽戰了兩天,害怕被警察抓去,直到小朱的葬禮辦了,我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以後再提到這件事時,我還是帶點心虛。健平私下悄悄安慰我說:&ldo;這也不關咱的事。小朱本來就是個短壽的命,因為弄斷了項圈,才被無常鑽了空子抓去的。&rdo;
聽到這話,我便心安理得了。
第三十九章 射影
近些天不知是多吃了什麼東西,加之秋高氣爽天乾物燥的,使得我時常嘴唇起皮、呼吸炙熱,睡醒會感覺眼紅目赤,內眼角無端多出少許的分泌物‐‐上火了。
上火還有一個表現:多夢。我人太過熱氣的期間,幾乎每晚必做夢,什麼稀奇古怪的夢都有。
這晚我就做了一個夢‐‐若按內容劃分的話,準確來說應該是&ldo;幾個&rdo;‐‐夢裡是傍晚,我和大夥兒正在村邊的石渦裡游水。石渦是採石頭的組織所炸出的大深坑,可以把卡車開下去拉石頭,廢棄後,終年積水形成了個小湖。它也有淺的地方,我們就在水淺處玩兒。水深沒胸,和著太陽,水分成了上下兩層:上層從水面到腹部,曬了一天是暖的;下層從腹部到腳底,終日都是冷的。他們嬉戲得歡,我見腳下有些冷,便遊起來,人浮在水的上層便很暖和。遊累了,我靠在岸邊,面對西方,任由緩緩下落的陽光照在我赤膊的身上,閉上眼睛,隔著眼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