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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選擇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親生母親接到身邊,方便照顧,但她卻沒有。
她的母親仍然為她弟弟的身體、她弟弟的工作、甚至她弟弟的興趣愛好操心。在工作室掛的虛職已經不能滿足她弟弟的花銷了。妞妞見慣浮華,他所欠下的外債也成為一個無底洞,讓爸爸媽媽兩個老實巴交的工薪階層憂心不已。妞妞有次喝醉了酒,打電話回家去大吵大鬧:“憑什麼?憑什麼當年送走的是我而不是她?憑什麼她現在每年年薪數百萬而我每個月只有幾千塊的薪水?”
妞妞名義上的姐姐嫁給了淯陽市當地一個很有野心、很有見識的公務員。但是儘管妞妞名義上的父母和姐姐也對妞妞無比溺愛,卻也對他天文數字的外債無可奈何。這位姐夫儘管為人正派,不願佔人便宜,卻並不代表著他有能力也有意願將這敗家子的糊塗帳抗到自己頭上。某次幾家人聚餐,說起外債愁容慘淡、相顧無言的時候,這位姐夫喝了足有一斤白酒,醉醺醺地說出了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幾句話:“其實,這個世界上,想讓人不知不覺地死去,辦法多多。相傳當年清華的鉈中毒案……如果孩子死了的話,父母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呢。”那天桌子上的男女醉倒了大半,說的醉話不計其數,風一吹什麼也不記得了。
幾個月後,蕭如的孩子出生,她堅持選的順產。儘管,她的媽媽曾經在她耳邊嘮叨過很多次,當年為了生她足足生了三天三夜;為了生她落下一身的病;據說生她的時候某處撕裂,年紀漸老後某處鬆弛小便容易失禁等等……她分娩的時候,她的媽媽堅持著來到上海,老太太在她危急關頭表情麻木、置若罔聞。
幾天後,蕭如猝死。據說死於產後大出血。事發之後,孫磊表情震怒,曾在醫院的走廊上大聲罵人;胡菲菲正在外國休假,聞訊匆匆趕往上海,又許以重金,將這家醫院的上上下下都打點了個遍。根據遺願,蕭如的骨灰撒向大海。在楚漢影視城後面的墓園裡,屬於她的那塊碑上寫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蕭如最喜歡的神話人物是哪吒,哪吒有“削肉還母、剔骨還父”的傳奇經歷,而她,也未曾欠過任何人的任何東西。據說,這句話是胡菲菲和孫磊堅持要求加上的,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樣蕭如才能夠安心的離開。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蕭如年紀輕輕,居然會早有遠見地為自己準備了遺囑。遺囑將獨立屬於她的財產分成了三份:一份贈與楚漢影視城,專門設立了專項基金來表彰在弘揚楚漢文化中做出傑出貢獻的單位和個人;一份由孫磊監管,供蕭如的孩子生活之用;另一份交於國際律師行監管,專門負責蕭如父母的贍養費用,任何人包括蕭如父母在內,不得支取提現,待兩位老人百年之後,資金若有剩餘,將捐給孤兒院,用於救助那些被父母遺棄了的孤兒。此遺囑一公佈,很多人熱淚盈眶,很多人灰心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現實中一些事情的影響,胡菲菲此後無論是私人場合還是公眾場合,總是表示自己覺得母親的責任太過重大,尚無信心承擔,因此雖然人工授精、試管嬰兒等技術發達無比,直到紀老先生過世,她也從未有過生育子女的意願。紀老先生過世後,幾大勢力為了爭奪遺產,陰謀陽謀不斷,她卻始終遠居加拿大隔岸觀火,一心一意教導蕭如的女兒蕭淼,對其視若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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