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株待兔(第2/3 頁)
站起身,朝她走來,黑色雋秀的身影似踏著夜色,穿雲奔月而來。
他解了身上披著的玄青鶴氅,遞與繆塵霜:“入秋夜涼,別染了寒氣,路遠勞頓,莫要生病。”
那鶴氅披在身上,隱約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及那淡淡的竹葉清香。
繆塵霜道了謝,轉身朝林子深處走去,火光在她身後一點點隱了光芒,黑暗逐漸佔了上風。
他……明明骨子裡就藏著溫柔細膩,為何總是以一副冰霜冷麵示人?
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祈墨抬腳緊隨其後。
山林茂密,無風也無浪,幽寂的夜空繁星低垂,彷彿觸手可及。
繆塵霜只要一身處黑暗中,就瞬間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天——那時七歲的她,放了學,被一個陌生阿姨接走,隨之而來竟是關入小黑屋中的綁架。
“再哭!就殺了你!”
黑暗中,她只聽那人沙啞兇狠的嗓音,卻看不清臉,只要一哭,冰冷的刀子就會觸到手腕,劃開一道傷痕,潮溼腥膩的血味讓她無法從記憶中抹去。
自那以後,繆塵霜便患上了黑暗恐懼症。
心理學中有一種療法,即厭惡治療。所謂厭惡治療,就是經常強迫自己接觸到所恐懼的環境,直至無法適應,出現焦慮緊張情緒,經此迴圈反覆,將戰勝對黑暗的恐懼。
深呼吸,一下,兩下,繆塵霜努力抵禦著黑暗巨獸猙獰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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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夜晚,夜夜如此。
九個夜晚,他亦如此。
三丈的距離。
不遠,足以在她遭遇不測時及時相救;不近,一個回身便可悄然隱匿。
四人比預計早一天抵達欒川縣,白芷在竇府門前下了車,道了別,被管事的僕役長一路領著穿過別緻的雕花梨木迴廊,進了正堂。
那竇頡見了白芷果然兩眼放光。
“就安排她做本官的貼身婢女罷。”他端了蓋碗茶抿著茶水,透過茶杯邊沿上下打量著白芷玲瓏細緻的曲線。
懷英、祈墨、繆塵霜三人則尋了竇府對面一處茶樓,挑了靠廊邊的座位。
“祈公子,你的意思是……兇手今夜會出現在竇府?”繆塵霜壓低了聲音。
在抵達欒川縣的前一天晚上,祈墨已將密信之事告訴了她。
祈墨頷首,“我們現在就是要守株待兔。”
“可是白芷姑娘……不,我是說暮白他……在竇縣令身邊不會有危險吧?”
“暮白?你怎知白芷就是暮白?”祈墨與懷英同時揚高了眉,很是驚詫。一路上,他們並沒有與白芷有過多的交流,最多也是禮節性的客套與寒暄。
“一個人能靠妝容改變外貌,卻改變不了與生俱來的小動作。我剛開始還沒察覺,時日久了便覺得有些蹊蹺。”
繆塵霜用食指快速抹過鼻尖,“這個動作,是小白在思考時候的動作,”她又將食指放在桌面上,上下緩慢輕叩著,“而這個,是他在走神時候的動作。”
“繆姑娘果然觀察細緻。”懷英輕捻鬍鬚,“正好,今日抓捕兇手,也要用上姑娘的眼力了。”
繆塵霜側過頭,俯望著竇府氣派威嚴的正門,“截至一刻鐘前,進出竇府大門的共十五人,七名中年婦女,四名老者,四名青年男子。”
由於有著對人臉過目不忘的天賦,在刑偵支隊,大家都稱繆塵霜為“活監控”。
“按照以往的案件,兇手作案的時間應該是戌時至亥時之間,如有異常,小白會吹暗號示意。”祈墨將食指抵在唇上。
“小二,給爺來一壺你們這兒最名貴的茶。”茶樓另一角,一青衣男子招呼著,束著的烏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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