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室兇案(第2/3 頁)
沿著牆邊用手指輕探,檢視是否有密道。
房室不大,堂中設兩張木榻,天花為覆鬥型,斗拱下有三寸見方的直欞四扇,東側立著兩排書櫃,西側有一紅柚木搭建的小型佛龕,佛龕前擺著一個半新不舊的蒲團。
聽崔夫人說,崔顥生前極信佛教,若是公務清閒,便會在佛龕前靜坐半日。
祈墨停步於書架前,修長的玉指劃過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卷,那架上多為儒道佛書。
指尖在一本卷宗上陡然停滯——書卷微突於其餘卷軸的水平面,應是近來有人翻動過。
他清冽的眸底晃動著難以察覺的驚詫,書卷側錄赫然寫著——《上元二年秘聞雜記》。
上元二年……父親在洛陽逝去的那一年。
而崔顥在任命刑部侍郎前,曾任洛陽刺史,或許對父親的死因有所瞭解……
“師兄,快看,兇器是不是這個!”暮白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轉頭沿著暮白手指的方向,視線落在西南角的房樑上——樑上懸著一柄角弓弩。
暮白將角弓弩取下比對,正與崔顥胸口的木箭完全吻合!
“這角弓弩,可是崔侍郎的?”祈墨端著那柄角弓弩,向崔夫人問道。
“是,從前我家老爺曾在洛陽時,就極愛狩獵,不過來了這長安,就不知怎的,忽然吃齋唸佛起來,也不再狩獵了。”崔夫人皺了眉,眼神有些許疑惑。看來她對崔顥性情如此變化至今仍未明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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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柄弩不像是許久未用的樣子。”祈墨用食指指尖和大拇指指尖輕捻弓弦,“小白,你看,這弓弦上的弦蠟還有些溼膩,應該是近兩日才打的蠟。”
“哎,還真是。”暮白捏了捏弓弦,“可崔夫人不是才說這柄弓弩崔侍郎已許久不用了麼。”
兇器雖然找到了,但是兇手是怎麼在使用之後將兇器放回原處呢?房內沒有機關密道,顯然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
密室殺人的案件,祈墨也曾經手過幾件,但那幾件案件有的是設定了定時機關,有的則是將屍體轉移至密室中,故意造成密室殺人的假象。
而這柄角弓弩,橫豎看均沒有被做過手腳的痕跡;房內四面無窗,斗拱下的直欞窗不過二尺見方,不足以將一個成年人的屍體從外運進屋內。
這起案件,似有些棘手……
長安城,渭水河,斜陽在水面染了一層金黃,岸邊柳枝或輕揚著,或低低垂於河面。
柳樹下一衣衫襤褸的老者懷著一把酸枝木製的二胡,弓弦左右拉動,一曲《蘭陵王入陣曲》竟被二胡素來纏綿柔潤的音色奏出濃烈的肅殺之氣。
“咣——”一位路人隨手朝老者面前的破瓷碗投去一枚銅錢。
老者停了演奏,俯身拾起銅錢,用衣角抹了抹,放入袖中,收了二胡,起身,隱沒於彤紅的霞光中。
……
暮色漸沉,繆塵霜恢復了些許元氣,喚了幾聲素問,半晌無人應答,猜是出了門,可肚子著實餓得慌,便溜到庖屋想找些吃的。
一進庖屋,她便犯了難:平生從未下廚,如何生火做菜?
肚子裡咕嚕嚕的抗議聲越來越大,繆塵霜挽了衣袖,雙手叉腰,猶如赴湯蹈火似地喊到:“不就是做飯嘛,可難不倒我!”
祈墨與暮白披了夜色,才踏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焦味。
“糟了,準是哪裡著火了!”暮白驚呼。
兩人面面相覷,趕緊向內堂跑去,卻見繆塵霜端了兩個菜碟從煙塵滾滾的庖屋中走出來。
“噗嗤——”暮白一見她的臉,忍不住大笑——繆塵霜白皙的臉上橫七豎八地塗滿了一道道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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