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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瓊華冷哼,倒是要看他要如何狡辯。
「北狄人知道是阮將軍主帥,自己便先亂了陣腳。那一戰,我們先後收服了兩座城池。」
阮瓊華再也聽不下去,噙著眼淚怒道:「若非你射殺我父,叛國而逃,如今,朝廷又豈會屈居洪都一偶?」
虧他還有臉說。
魏三娘緊緊的攥著手心,有些擔憂的望著李涇之。
她突然想起在天香樓,他負著重傷,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大戰在即,我叛國而逃,成為北狄將領。明玉,我這一身的屈辱,這輩子看來是刷不掉了。」
她突然有些隱隱的心疼。
因為過於瞭解,才明白他清高的性子有多麼的愛惜自己的羽翼。如今被人誣陷,辱罵,還能如此平靜,這些年,他究竟又經歷了些什麼?
李涇之的拳頭同樣緊攥,然而眼神澄淨,聲音平靜無波:「當年之事,我說再多恐怕在你聽來都是狡辯。幸而有一人,可以為你解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身邊的人?」阮瓊華冷笑:「狗賊!你花言巧語騙我父,如今還想來框我?你方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會兒見了人,你便知道了。」
說罷,他衝著魏三娘點了點頭:「你先帶她回房吧,一會兒有人會過去。」
他越是這般平靜,她便越是擔心:「你,沒事吧。」
「無礙。」他微微揚了揚嘴唇:「我很高興,阮家的血脈還在,這樣,阮將軍便是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
他走後,魏三娘目光複雜的看著阮瓊華。
她相信阮瓊華,更相信李涇之。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了院,臨到院門口時,阮瓊華驀然停下腳步。
「三娘,你不必送了。」
殘月微弱,越發襯的她容色清冷:「我是不會見他說的人的,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你回去吧。」
「還有。」
她垂下眼簾:「你不必為難,明日天明我便離開。」
「你要去哪兒?」魏三娘一下子急了:「如今你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身份又懸殊,若是被人抓住怎麼辦?」
阮瓊華苦笑:「如今的南朝,哪裡還是八年前的那個朝廷?皇上被北狄一逼再逼,李涇之親自領著北狄人攻破了金陵城。如今只要我不去洪都,便可無事。」
深吸一口氣,仰望頭頂那黑壓壓的天空。
「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只可惜,我拖著這一具身子,不過也是苟延殘喘罷了。」
她既不能狠心為父母報仇雪恨,又無法徹底的放下仇恨生活,內外煎熬,總有一天,會熬的個油盡燈枯吧。
魏三娘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若是你,便見一見這人。」
阮瓊華有些錯愕。
「左右你都認定了他是害死你爹孃的兇手,那麼這人的話,你必定也是不信的了。既然不信,便看看他能編排出什麼話來。」
黑暗中,她的眸子熠熠生輝,紅唇微啟:「阮姑娘,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他一個機會。」
阮瓊華下意識覺得她的話是有問題的,可不知為何,那雙眼睛卻極具有說服力,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兩人便已經進了屋。
桌上奉著茶,她有些懊惱的看了魏三娘一眼,發現她安之若泰的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的盯著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勇氣終於流逝乾淨,清明重新回到腦中,放要開口勸她放棄,便聽到門外傳來一深一淺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狂跳不止,緊跟著,便看到一張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