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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涇之雖說沒有那些個愛好,卻也耳濡目染,性格早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吹燈用暗夜來掩飾掉自己眼神羞澀的男子了。
十年歲月,改變了她。
軍中歲月,洗禮了他。
許是看到她眼尾的一絲慌亂與憤怒,李涇之的怒火一下子消淡許多,卻也還是冷著聲音:「我說的可有錯?」魏三娘心中恨急,卻也無法。左右卻是不肯再過那夢魘般的歲月,心一橫,開口道:「如此看來,不如還是你寫一張休書與我罷了。咱們之間好斷的乾乾淨淨,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
橋!」
反正她即便是自己單過了,也不遠再跟這個男人扯上一絲關係。
李涇之挑眉冷笑:「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就此走了,便再也看不到孩子們。難道你也願意?」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孩子就是軟肋,更別提魏三娘一個人含辛茹苦撫養大四個孩子,更是感情深厚。
果真,說完之後,魏三娘立即變了臉色。
那張粉生生的小臉頓時變的慘白,緊跟著,水汪汪的杏眼蒙上了一層水霧。貝齒死死扣住紅唇,好似要咬破一般。
李涇之一見,便心軟了。
他原是被她給激的怒火中燒,而後又被休書說的心中發涼。沒想到這小婦人接連數次提休書,看樣子是當真不願與自己一起過了。這才口不擇言,說了這句傷人的話。可一說完,他立即就後悔了。
第179章 熊心豹膽
無他,她這副樣子,讓他心底不舒服極了。好似有根絲線在不斷的在心口拉鋸,鈍鈍的疼。
李涇之隱隱感覺,自己一定是哪裡又錯了,可卻不知錯在何處。
良久,魏三娘終於開口了。
「你說的沒錯。」
淡淡的沙啞中,混著幾分凝重自嘲:「我的確是捨不得孩子,這麼些年來,我將他們看的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所以才稀里糊塗的應下來,企圖想要掩飾太平,至少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她嚴肅異常,李涇之心中下意識覺得不好,彷彿她口中要說出什麼駭人的話語,便想要阻止,卻沒想到,魏三娘話已出口:
「可我除了是他們的娘,也是個人。如今我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他們已經長大,我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
她忽然伸手,從袖中摸出了一卷銀票,直接塞在了李涇之的手上。
「這裡頭,是當年你留下的銀錢和宅子,一共是三百兩一十兩,這些年花了一些,不過後來做生意都賺回來了,都在這裡。」
李涇之面沉如水,聲音更是低的怕人:「明玉,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
相比較他的怒容,魏三娘則是豁然開朗,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從身上拽下荷包,一併塞入他手中。
「這裡頭有一個小金裸子,原本我是打算給孫女打一套鐲子的,摺合銀子,怕是不止二十兩,算是我給自己贖身了。」
李涇之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腕,面色鐵青:「明玉,你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鬧脾氣?」
她只覺得好笑,眼睛望著他攥著自己的那隻鐵掌,目光逐漸冰冷:「放手!」
如今話已說開,她才不怕他了呢。難不成只許他吹鬍子瞪眼?自己就得受著?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橫豎這個將軍夫人誰愛做誰做,她是不稀得。
兩人僵持不下,四目相對,誰都不肯低頭。
到底是男人的自尊受了傷,李涇之緩緩的鬆開了桎梏,只是那張俊臉如千年寒冰恆古不化,幾欲將人給凍成冰塊兒。
「來人!」
他一聲厲呵,嚇的魏三娘不由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