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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店的工作不累,吳老闆又溫和,她很滿足。尤其是那吳家少爺,儀表堂堂眼神清澈,每次進店都會歡笑著揮手向自己打招呼,“你好,依麗”,“注意安全,依麗”,“再見,依麗”。他的聲音直率,“麗”字發音極短,每每聽得她心中一動,溫暖的如同春日暖陽。
所以當他有一天輕聲問,“我有個朋友開了書畫店,你願意去幫忙嗎?”,她竟受迷惑般,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沒有半分遲疑。
她想,無論吳少爺提什麼要求,她都不會拒絕,因為他是吳少爺,獨一無二的,她的陽光。
吳老闆半推半就,並沒有挽留她,只是在臨走時,他悄悄囑咐她,如果發現麥元雅集有好的貨色,別忘了說一聲。她瞬間明白了他隱含的意思,這個行業的好貨色,她知道是什麼,也知道吳老闆暗地裡做著倒賣好東西的行當。但她低頭不語,沒有拒絕,心裡有了打算。
母親的病癒加嚴重,她日益難以維持,在她一點點放棄,一點點絕望之際,又是有人主動找上門來,遞過來一張她根本不能夠拒絕的支票。那一刻她便知道,母親的命保住了,而她的人生,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麥元雅集的麥老闆率直可愛,毫無心機,對她掏心掏肺,視她為最好的姐妹,時常安心的把店交給她。她卻不動聲色的諸多試探暗中窺視,為幕後人通風報信,綁架她、離間她的愛情,甚至竊取她的珍寶。
她不是沒有愧疚,麥芃芃的笑容太純真,她經常恍惚失神,如果自己也有這樣明麗的模樣,是不是吳少爺就會多看自己幾眼。她暗中模仿她的笑,卻始終東施效顰,嘴角揚了幾揚,卻劃不出美麗弧度。可她不能心軟。暗無天日的夜裡,她一次次說服自己,其實沐亦朗是深愛她的,她跟了他,也不算辜負,未必不會幸福。甚至她還希望沐亦朗能夠有朝一日帶著麥芃芃遠走高飛不再回來,這樣是不是她就有了微小的機會。是這樣的意念,讓她能夠在面對好姐妹的時候,平淡如菊,眉目安寧,深深包裹了自我。
可她只是個小角色,小角色從來不能攪弄風雲,只能被攜裹在浪潮中做著身不由己的事。肖天和與譚木森屢次派出殺手將沐亦朗逼到絕處,甚至找到了慶陽莊。若不是陳年機警,恐怕早已受到牽連。而這也是逼出了沐亦朗心中最冷酷的殺機的重要原因。陳年是他在乎的人,誰動了他的人,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本想放了肖譚二人,讓警方來定罪,卻在憤怒中改變主意。他讓依麗將九王玉的訊息透露給吳仲冠,想必吳老闆不願自己蹚渾水,但又想分一杯羹,定會通知肖天和,他們之間早有牽連,這他早已查出。肖譚疑心極重,但若是訊息來自吳老闆,兩人定會相信,而他只需設下陷阱迷局,等他們自尋死路。
可是,她唯一沒有想的是,這場目標明確的殺戮,竟將不明所以的吳詡牽扯其中。那一刻,她瘋狂了,震驚了,她已然不配擁有這世間美好的愛,可吳少爺,值得這世上最好的陽光。
所以,她第一次沒有聽從他的命令,私自不顧一切的跑去救他。呵,她是多麼幸運啊,一切都剛剛好,剛剛來得及,她居然還來得及保護心中摯愛,老天待她竟仍是這麼寬厚,若他安好,她失了性命又如何,何況僅僅是一張臉的代價。若心無死灰,縱使豔若桃李又有何用?
她與他原是一樣的人,痴心、妄想,又固執的堅持。呵,你看,人生多麼巧,我們竟然有這麼多相似點。只是,這相似不曾讓我們走的更近,反而漸行漸遠,只剩心花空自繁華,散落這幾生幾世的寂寥。
“告訴芃芃,我已經沒臉見她,請她不必再來。”她狠心請他轉達,眼中早已淚如斷線。
“她會入獄嗎?”麥元雅集的燈光曖昧,麥芃芃低聲喃喃,像是疑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會。但我想治好她的臉。”吳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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