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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聞言大怒,又是一記擊來,杜遠躲也不躲,正待承受的時候,突然一旁趙老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撲到杜遠身前,替他受了一記,而後頹然而落。
“趙老漢兒!你怎樣了!”杜遠反手攏了他,兩人肩靠肩站在一處,趙老全身的力量竟然像是全失了,只憑著杜遠的攙扶,勉強立了,聞言竟笑出聲來,斷斷續續道,“我,我怕是要先去,一步了,這一世,值了!”
宇文化及冷哼一聲,“我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真不怕死的。”然而事情就在面前,宇文化及更覺被削了面子,對著仍站立不倒的杜遠道,“不怕死,好!我今日便讓你知道,還有比死更難熬的……”
杜遠朗聲道,“好兄弟先去一步!我來著世上清清白白,孑然一身,又有什麼好掛念的,不如去休!”說罷便直待閉目等死,然而此刻忽然聽得一聲女子的悽明:“——不要!”
杜遠的臉上頭一回出現了難掩的動搖,他猛然向那聲音的來處狂奔兩步,“——痴兒,你怎麼會來!”
來得正是擲杯。她遠遠地望了自家的宅院被軍士團團圍住,早慌了神志,甩下身後的青娘與阿醜二人,直往府門衝去。門口兩個騎馬巡視的軍士見擲杯直衝府門而來,一邊喝問:“你是幹什麼的?”一邊自馬背上俯下身去,探手去抓擲杯,誰料擲杯如游魚一般,只左右搖擺數下,早從馬蹄之側鑽馬腹之下,不過數步便衝入門內。
馬上的軍士不免聒噪而鳴,而此時擲杯早已跑遠。
而當她剛一進入後院,便瞧見這麼副讓她瞠目結舌,心神欲裂的情形。
“——阿耶!”她一聲驚呼便欲撲上前去,卻只瞧見自己的父親驟然見了自己,身體搖搖欲墜,擲杯更為難受,恨不得背上插了翅膀,片刻便能奔到杜遠身旁。
然而一匹高頭大馬搶上一步,攔在了她的正前方。
擲杯左右欲衝撞而過,卻因馬上那人騎藝精湛而未能如意。宇文化及居高臨下,似乎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興致盎然的與擲杯貓捉老鼠般撥弄了片刻,忽而望向滿面驚惶的杜遠,“你不是說你孑然一身,無所牽掛的麼?”
杜遠急道,“擲杯,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這裡沒有什麼的,你切莫如此——尉遲?,小女早就出嫁,按著律法無論如何她也是不在律法處罰之列的!”
“阿耶!我不要走!究竟這是為的什麼?”擲杯此刻方認出眼前這華服將軍竟是曾在宴席上見過的,不禁更家驚恐。
宇文長戟一探,攔了擲杯,一手丟擲一根絕長的長鞭,長鞭一揮,便將杜遠盤繞捆住,再一使勁,杜遠便不由得依著鞭勢往前踉蹌了幾步。宇文化及轉而望向擲杯,“你可聽好了,我只等你三日,三日後找不來杜尉遲,你們便死在一處吧。”
擲杯一雙眼睛只盯在杜遠身上,見他踉蹌幾乎栽倒,忙跨步欲扶,也不知聽到了沒有。杜遠卻掙扎不休,“小女出嫁之人,豈能知道杜尉遲的行蹤?況且他早已被我逐出門去,早下落不明,宇文化及便是再逼迫,也比當無功而返!”
宇文化及聞言只嗤笑道,“我只不管這個,到時候有人交人,若是沒人……”他拉長了聲調,“便是沒人,抄了你這百萬資財之家,也是賺的!”
話音剛落,忽而驚聞四面軍士慌亂,“——火起了!”
宇文化及陡然扭頭,只見兩邊廂房之中隱隱有火苗竄起,風助火勢,一時間濃煙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縱是再過馴服的馬匹此刻也不免受驚騷動,宇文化及猛一拉韁繩,馬匹方連退數步,嘶叫一聲。
擲杯忽而心中一動,望著那火光,想起剛剛被自己拋在門外的阿醜青娘等人,忽而高高躍起,使出十二分的氣力,出招如風,連連像宇文化及攻去。
宇文化及一時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