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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潘仕候是在兒子入魔之後才知情,還是根本就親手促成了這一切,不好說。
「或許是前者吧。」厲隨喝了一口燕窩粥,「潘仕候再望子成龍,也不至於放任他跟著張參的後路走。我猜他是在潘錦華即將入魔的邊緣,才覺察出了異常,又不敢同我說真相,只好編出假裝自己是受害者的謊言。」
祝燕隱問:「甜不甜?」
厲隨看了眼調羹:「甜。」
祝燕隱也從他碗中分走一勺,嗯,是挺甜。
兩人吃完午飯,又休息了一陣,方才準備去看看隔壁的狀況。結果推門就見江勝臨正靠在院中樹下,一臉疲憊伸手揉著太陽穴。
「江神醫。」祝燕隱上前扶住他,「你怎麼還沒歇著。」
「剛被放出來。」江勝臨坐在石凳上,「我也算見過不少病人了,這潘仕候放在父母裡也算奇葩,不問兒子能不能醒來,只問醒來之後還能不能習文習武,直到現在還在哭,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
「真醒不來了?」
「能將命保住就算不錯,虧你昨晚及時將他抓回來,否則再多一個時辰,怕都只有死路。不過話說回來,根據潘仕候的反應,他估計覺得這半死不活的兒子,和死了的兒子並無太大區別。」
祝燕隱撇嘴,什麼爹。
「那我先回去睡了。」江勝臨打呵欠,「你們最好也別去觸黴頭,他現在瘋瘋癲癲的,正看誰都不順眼。」
祝燕隱將江勝臨送回房,沒讓藥童守,也沒讓萬仞宮的弟子守,而是叫來自家護衛將門團團圍住,吩咐若無急事,不要再理會天蛛堂的一驚一乍,讓神醫好好休息。
厲隨問:「你不想讓他與萬仞宮起衝突?」
「他不敢招惹祝府。」祝燕隱也坐在石凳上,「當然了,肯定也不敢招惹萬仞宮,但保不準又會借著當年一丁點恩情,跑來哭著求你,不如直接用我的人,更省心些。」
厲隨笑笑:「你很不喜歡他。」
那何止是很不喜歡。祝燕隱沒忍住:「你不生氣嗎,昨晚的事。」
「我早就說過,我清楚他的為人。」厲隨道,「昨晚的事,絲毫不意外。」
「可你把他當成長輩,費心費力找兒子,還受傷了,他卻一點都……反正我在生氣。」
「我把他當成長輩,卻沒有把他當成非有不可的長輩。」厲隨捏捏祝燕隱的下巴,「懂嗎?」
祝燕隱想了想:「嗯。」
「隔壁既然正亂,我們也不去湊熱鬧了。」厲隨道,「昨晚沒休息好,再回去睡會兒。」
祝二公子發出邀請,一起睡。
說完又覺得不大行,太暴露內心想法了,於是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主要是不想你趁著我睡著時又去找潘仕候,所以大家一起睡,不是,也不是一起睡,我房中還有個軟塌,你睡那個,一樣又大又舒服。
或者要和我睡一張床也行的,或者要和我睡一張床也行的,或者要和我睡一張床也行的。
結果厲宮主在這種時候,突然就不魔頭了,一點都不強勢霸道冷酷邪魅,而是答應了睡軟塌。
由此可見,話本里確實都是騙人的,與現實相差甚遠。
祝燕隱躺在床上,打算將來回江南後,聲討一下無良書商,不要一有魔頭就立刻被翻紅浪三千字,簡直誤導讀書人。
厲隨半靠在軟塌上,他並不困,所以視線一直落在床上。
祝燕隱悶聲道:「你為什麼要看我?」
厲隨問:「那我該看誰?」
祝燕隱心想,我們午睡的時候,一般是閉起眼睛,什麼都不看。
但你要是確實想看,也行。
於是祝二公子閉起眼睛,再度給自己擺出了一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