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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厲隨果然被說服了,並且沒有再很兇地強迫讀書人一定要去撿瓶子, 自己從弟子手中接過來:「哪兒找到的?」
「在路邊扔著, 距離崔巍被打暈的地方不遠, 半埋在落葉堆裡, 撿到時就這麼幹淨。除了這個瓶子,我們還在附近一棵樹的樹幹上發現了血跡。藍姑娘推測是有人受傷後,曾靠在那裡休息過。」
祝燕隱問:「會是崔巍嗎?邱爺不是說他砍得對方渾身是血。」
厲隨點頭:「有可能。」
瓶子是常見的白瓷, 藥鋪子裡多得是,唯一特殊的是在底部畫有三兩枝紅杏,裡頭還剩了些藥粉。江勝臨檢查過後, 道:「是止血生肌的青藤散。」這藥幾乎每個江湖中人都用過,出門也習慣帶一瓶在身上, 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從崔巍昏迷的地方一路走到有血跡的樹下, 祝燕隱說:「這好像是進城的方向。」
「的確。」藍煙指著路,「再往前走一陣,就是城門了。」
當時趙鴻鵠等人還在城中,所以崔巍在甦醒後,很有可能是想跑回去求助。
厲隨站起來:「他不是靠著自己回城, 而是有人來救。」
藍煙不解:「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不過宮主為何如此篤定?」
厲隨目光隨意一掃:「你告訴她。」
祝燕隱:「哦,好的。」
藍煙:「……」
祝燕隱解釋,石雷當晚在回到大雜院後,很快就又折返林中,而崔巍在那時就已經消失無蹤了,按理來說一個受傷昏迷的人,速度不該快過正值壯年的武夫。此外還有萬井城的城門,修建得極高,又打磨得光滑,聽說崔巍的輕功並不好,那他若想進城,就得走城門,但值日守官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重傷劍客,登記簿子上也沒有,所以八成有人打掩護。
厲隨問:「明白了?」
藍煙:「……是。」
祝燕隱提出另一種假設:「不過崔巍有沒有可能在林地裡就已經被人殺了?」
厲隨道:「若在林子裡已殺了他,就沒必要再帶回城。」
至於為什麼要先帶崔巍進城,後又把他給殺掉。厲隨看了一會兒祝燕隱,不緊不慢地說:「因為兇手有怪癖,非得看著三個死人整整齊齊躺在一起,心裡才痛快。」
祝二公子吃驚地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還有這種可能性,真是太變態了!
他虔誠而又崇拜地問:「請問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藍煙與江勝臨也在等著聽解釋。
厲隨答:「沒看出來,我瞎編的。」
江勝臨:「……」
藍煙:神醫!你快看!我就說!
厲隨比較滿意祝燕隱的一臉崩潰,捏住他的臉扯了扯,這才大發善心地解釋:「必須帶他回城,因為他於兇徒而言還有價值。」
或許是為了打聽訊息,或許是為了別的目的,而在將最後一點價值壓榨乾淨後,自然是死人才最省事。
而藍煙已經沒什麼心情去管崔巍是被誰殺,又為什麼會被殺了。她震驚地想,我最近是不是有點瞎,為什麼宮主要去捏人家祝公子的臉,他真的不覺得這個行為稍顯不妥嗎?
不過祝燕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可能已經被活活捏出了習慣。而且厲隨在他心裡的形象實在太不羈了,好像完全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考量,所以別說是捏臉,就算是按著自己整個人搓扁搓圓,再「桀桀桀」地尖聲大笑,也是合理的。
林子裡並沒有第二具屍體,劉喜陽不知去了哪裡,所有人都在找,依舊毛也不見一根。武林盟中也因此事,悄然無聲地分為了三撥,一是與劉家莊關係親近的,堅持劉喜陽要麼被綁,要麼被殺,總之肯定是受害者;二是與劉家莊互不對付的,自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