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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燕隱解釋:「我想去看看譚少主,他好像住在趙福客棧。」
「現在怕早已到了兇案現場。」厲隨轉身,「走吧。」
祝燕隱答應一聲,小跑跟上。
夜色寒涼。
外頭仍有不少門派,處處水洩不通,祝府準備的馬車無論大小,全部駕不動。
厲隨將祝燕隱拎上馬背,一路向水井坊馳去。
滿街火龍熠熠。
第28章
水井坊被照得燈火通明。
官府在, 武林盟也在,許多門派因為進不去前廳,都堵在院中, 黑壓壓一大片。
仵作還沒來得及詳細驗屍, 只依照多年經驗, 先初步判斷在三名死者中,趙鴻鵠與葛長野全身多處青紫發烏, 應當在死前還中過奇毒,而崔巍則無此狀。每個人的脖頸處都有麻繩勒痕,瞪眼吐舌, 猙獰可怖。
厲隨帶著祝燕隱抵達水井坊時, 那三人所屬的門派正擁堵在大門口, 義憤填膺地喊著, 要替慘死的弟子討回公道,聲音是一個賽一個大,但屍體才剛剛被發現, 所有事情都還如一團亂麻纏繞,公道就算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夜奔,只怕在天內也趕不到。
萬井城的縣令名叫馬寶, 說貪不貪,說清如明鏡, 平時也會暗中替他自己謀些便利, 總歸就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庸庸碌碌混日子的小官,城中沒大事時還好,一旦出了命案,就立刻頭疼欲裂起來,第一反應不是破案, 而是我怎麼這麼倒黴,晦氣晦氣,晦氣極了。
除了死者所屬的門派,現場還有兩撥人,心情也與其餘人微妙不同。
一個是劉家莊,劉喜陽的屍體遲遲未被找到,說明有極可能沒死,本該是件好事,可偏偏其餘三個人又都死了,那這唯一失蹤的一個究竟是受害者還是兇手,還真說不清楚。
第二個就是滄浪幫。
譚家父子平時沒什麼存在感,這回也一樣,哪怕已經在現場站了大半天,也沒人反應過來譚疏秋與此事有關。還是後來劉家幫的人靈光一閃,才後知後覺地喊了一聲:「不對啊,譚少主,你不是也一起去拜訪禪機大師了嗎?」
冷水入沸油,全場都炸了。
而譚疏秋的反應也有意思。在聽到這句話後,他臉色瞬間變白,膝蓋也發軟,居然在眾目睽睽下,就那麼驚慌失措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將「我殺了人我真的好心虛現在既然被發現那我一定也要死了」演繹得淋漓盡致。若不是譚幫主對自家兒子的窩囊膽怯心知肚明,可能也會信了這孽子的邪。
萬渚雲問:「譚少主,究竟是怎麼回事?」
譚疏秋面無血色:「我我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那為何五人出行,如今三人慘死一人失蹤,只有你一個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譚疏秋嘴皮子哆嗦:「因為……反正我沒殺人!我被關在迷陣裡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回連譚幫主都懵了,不懂這「關在迷陣中」又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那四個人偷偷去狎妓喝酒了?自己聽完還挺高興,覺得兒子雖怯懦但至少不胡搞。當然了,人情世故還是要做的,肯定不能直接對那四個門派說你們的弟子去喝花酒了,只有我兒子品行端正,所以當時只敷衍出一個藉口,說因為門派中有些事,才會將人提前叫回來。
這不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了嗎,怎麼還有別的隱情?
譚疏秋繼續一臉殺人犯式心虛,譚山也被兒子的前言不搭後語搞得糊塗,父子二人站在亮晃晃的廳中,大眼瞪小眼,我不可疑誰可疑。
更別說譚家對「結交名門向上爬」的渴望,全江湖都看在眼裡,好不容易有個與世家子弟一起出遊的機會,卻還中途把兒子招回來了,這哪裡能想通?若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