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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潔癖,他從來不願除了高福全以外的任何人過多觸碰他的私人物品,更不願意召任何嬪妃去鳳翔宮侍寢,弄髒他的床鋪,便總是自己直接到嬪妃的宮中來。
這天,他本來可以與以往的所有日子一樣,從嬪妃的宮中出門,再直接去朝堂上早朝。
可是,出杏花宮的院門後,卻突然發生了一個小意外,那個出門送他的杏昭儀卻突然摔倒在地上,倒在一灘呈淡黃色的水中。
如此一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上前扶上她一把,並安慰她幾句。
哪知道,這杏昭儀卻突然趁機縮排他的懷中,向他邊撒著嬌,邊啼哭起來,期望能夠得到他更多的撫慰。
因著上早朝的時間快到了,他是一個在政事方面對自己非常嚴苛的皇帝,登基以來,他從未缺過早朝,也從未遲到過,杏昭儀此舉會讓他延誤上早朝的時間,這讓他心中有些不耐和厭煩起來。
就在這時,又有一陣淡淡的腥臊味從杏昭儀身上傳入了他的鼻孔,他皺了下眉頭,覺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當是尿液的氣味,而他再低頭看了看地下那灘呈淺黃色的水後,更有些篤定自己的猜測。
而此時,他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龍袍也被杏昭儀身上那沾有尿液的水印溼了,這讓向來有潔癖的他,心中如同吃了一隻綠頭蒼蠅般的難受。
他帶些鬱悶的喝斥杏花宮的宮人,讓她們將杏昭儀扶進院子中去。
誰知道這杏昭儀竟然不識趣的巴在他身上不走,這讓他心中變得惱怒起來,也開始追究起院門口那灘水的來源,最後追究到一個梳著“小兩把頭”髮髻、身形孱弱的掃地宮婢身上。
也就是透過那宮婢的描述,杏昭儀得知自己竟然倒在一灘含有尿液的水中,一貫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一怒之下,她撕下了自己那一直掛在燕無垠面前、溫柔萬分的面具,欲讓燕無垠下令,打上那個宮婢八十大板。
這八十大板打下去,便是個男子,可能也一命嗚呼了,更何況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呢?
燕無垠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嘆杏昭儀的心思歹毒,心中暗暗對她起了一些提防。
不過,他自己也非常生氣和鬱悶,都是這個不稱職的宮婢,他的衣服之上才平生第一次沾上了尿液,這是讓他很難容忍的事情。
更何況,他雖然不是什麼亂殺無辜之輩,卻也不是善心人士,於是,他便任由杏昭儀來處置這個宮婢。
然後,就帶些怒氣的準備揚長而去。
“荒謬!這樣的人,哪有資格為君王,這完全就是草菅人命!”這時,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同樣夾帶著怒氣的女聲。
這倒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因為自他登基以來,還從未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番斥責他的話來。
他倒有些好奇,這吃了熊心豹子膽之人究竟是誰。
於是,他緩緩的將頭轉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說話之人竟然是方才那個跪在地上的掃地宮婢,此刻,她已經傲然的站立起來,渾身迸發出一種怒氣,和一種不容讓人小窺的傲氣。
這竟然讓在燕無垠無形之中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讓他開始正視起她的眼睛來,這便也讓他跌入了一雙夾雜著怒意,卻清冽有神,稚嫩卻顯得洞悉世事的眸子之中。
在這雙眸子的注視之下,他的心竟然不規則的“呯呯”亂跳起來,手心也開始不斷的往外冒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心神激盪,心猿意馬起來。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莫名而且奇怪的反應,他不喜歡這種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於是,他想嘗試著從她的臉上,移開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卻如同墜入了一個漩渦之中一般,想逃離,卻怎麼都逃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