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周楠的營生(第1/3 頁)
周旖錦喜上眉梢,說道:“它渾身都是灰色,只有頭上的絨毛雪白,不如就叫它小白吧!”
周旖錦順勢將籠子交在魏璇手中,他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想不明白她這種博覽群書的女子怎會給小鳥起如此通俗的綽號。
“人們都說嘛,名字起的俗一點,好養活。”周旖錦垂眸,低聲笑了笑,臉頰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有種少女的嬌憨。
兩人並肩而行,人聲喧鬧,魏璇拎著籠子緩步走著,心間忽然被某種柔軟填滿。
這滿街熙熙攘攘的煙火氣,落入耳畔,忽然有了那麼幾分與他相關。
他突然很想在這條街上,一直一直走下去,她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了,他永遠不敢奢望她,這條路也永遠也不要停歇。
花車遊街到了尾聲,舞女們手腕上鈴鐺的響聲已經漸遠,周旖錦加快了腳步,說道:“我們都已經走遠了,快回去找鄭晚洇他們吧。”
突然,她腳上一沉,猛的低頭看去,一張滿是灰塵泥土的手扯住了她的繡花鞋,鞋尖璀璨的明珠都被拉歪了。
周旖錦心頭一緊,下意識要逃,那地上衣衫襤褸的少年卻突然開口:“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那少年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卻形容枯槁,不知多久沒洗的頭髮沾滿了灰塵,一縷縷搭在臉上。他說話的聲音極微弱,一鬆開手,瞬間嘔出一灘血來,鮮豔的紅色刺眼。
魏璇眸子一沉,上前兩步他拉開,沉聲道:“皇城之下,冤有頭債有主,大可以去順天府衙門申冤,何必糾纏我家小姐?”
雖然這樣的稱呼只是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但“我家”一出口,他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手指攥成拳。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認出了少年的身份,一個油光滿面的男人正滔滔不絕:“這不是那欠錢被追殺的小子嗎!”
旁邊人小聲打斷他:“他也是本分生意人,哪裡來的欠錢,不過是……”
那人皺了皺眉,神色戚惶,不敢再說。
衣衫襤褸的少年使足力氣爬起來,隨即“咚咚”地給周旖錦磕了幾個響頭,說道:“蒼天明鑑!我一家都是做本分生意的,清白做事,可他們仗勢欺人,幾次強搶生意便罷了,還搶了我家祖傳的鹽引,誣陷我們走私販鹽,我父母親盡被逼死,他們以權壓人,順天府衙門不管不問,我……”
話沒說完,他低下頭,喉間一酸,心肺一陣絞痛,嘔出一攤鮮血。
圍觀的路人盡是不忍:“他家開國以來就是這一方的大戶商人,難得的清白之家,從前一個公子哥兒淪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真是……”
“順天府衙門都管不了,那是多大的權啊?”
“噓!”這話瞬間被攔下。
周旖錦的心臟莫名猛跳了幾下,她抬起頭,忽然眼見酒樓裡衝出來幾個大漢,提著刀劍斧頭,直衝這處而來。
方才抱不平那人見了,痛心疾首,跺著腳高呼道:“京城腳下,沒王法了!”
這一句後,一旁的人群也紛紛靜默下來。
周旖錦面色如霜,步子動了一下,攔在那少年前面,魏璇見狀,也持劍上前。
為首拿著斧頭的大漢滿身酒氣,醉醺醺走了兩步,定睛一看,眼前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娘子攔在路中央。
他霎時興致大發,放下舉著斧頭的手,輕聲細語道:“小娘子,爺的好事你甭管……從了爺吃香的喝辣的……”
“放肆!”魏璇腦海裡一陣無名之火,霎時間劍已出鞘,橫在周旖錦身前。
明晃晃的寶劍邊緣尖利,削鐵如泥,讓那大漢酒醒了三分,憤怒地舉起斧頭,不屑道:“就憑你這副弱雞一樣的身板,也想擋爺的路?”
膽敢這樣冒犯周旖錦,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