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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二天幾乎天還沒亮,我們便已經離開了宿營地。老華伯顯得很活躍,似乎綁在柱子上過夜並沒有使他感到任何不適。當我們吃早餐時,他無拘無束地望著我們,就好像絲毫不存在對他不利的情況,而且,就好像他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似的。這激怒了芬內爾,他怒不可遏地呵斥他道:
&ldo;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過去他每次來我的農場,我一向都很尊敬他,因為他有這麼大的年紀了;但是現在,我主張按照大草原上的法規處置他,盜馬賊和刺客應該絞死。就讓他滾到墳墓裡去吧,何況他的一隻腳早已經踏進去了!&rdo;
這時,老華伯嘲諷地對著他嘟噥道:
&ldo;用不著您為我的墳墓操心!我這副殭屍是否又能活上幾年,還是它現在已經在墳墓裡腐爛了,這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差別;我對此不屑一顧!&rdo;
對於他這番話我們氣得忿然不能自抑。
&ldo;什麼人吶!&rdo;特里斯柯夫喊道,&ldo;他只配得到一根絞索,僅此而已。快宣佈對他的判決吧,先生!我們會毫不猶豫地執行。&rdo;
&ldo;是的,我會宣佈的;但不需要你們執行,&rdo;我回答說。&ldo;生存、還是死亡,這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上帝也許會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得知,生命的每一秒鐘所具有的價值,是世界上所有的財富都不可能買到的。這個人將為延長他生命的每一分鐘而呻吟;當死神的拳頭終於使他的軀體縮成一團時,他會哭號著請求寬恕他的罪行!&rdo;
我給他鬆了綁,把他從柱子上放了下來。他一邊站在那裡伸展著麻木的胳膊,一邊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我。
&ldo;你可以走啦!&rdo;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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