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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輕柔和緩，倒象是藉機流露親密一般。

葉長風不知端王用意，細想了想，還是搖頭：&ldo;我身陷遼營多日，倒不知京師動向。&rdo;

&ldo;看來我還得向唐兄請教了。&rdo;端王似笑非笑睨了門邊的唐悅一眼，&ldo;長風也該休息了，不如我們出去細聊？&rdo;

&ldo;正有此意。&rdo;唐悅目光閃動，微微一笑，&ldo;請。&rdo;

葉長風中毒已深，雖經三大高手合力打通經絡救回，也確是倦極累極，強打精神陪了幾句，早覺心力不支，並未覺察其它，笑道：&ldo;那我也不用客氣，兩位請自便罷，我卻要睡了。&rdo;

步出門外，在三四丈遠的地方停住，端王看也不看四周，淡淡道：&ldo;珊兒，不要躲藏了，想去服侍他就去罷。說起來他倒底是你主子，要湯要水的，你可小心看護。&rdo;

&ldo;是。&rdo;

隱蔽處身影一閃，藍珊深深垂著頭，立在端王面前，恭謹應了一聲，並不敢多言。

&ldo;唐兄，我們這邊廂走走？&rdo;

端王側臉詢問唐悅，笑容可掬，意態殷然，一派主人風範。

唐悅瞧著他的作派，不動聲色：&ldo;王爺相召，敢不奉陪。&rdo;

秋日昭昭下，兩道軒昂挺拔的背影就此並肩馳去，逐漸消失在山石糙木裡。

藍珊抬起頭，怔然望住兩人遠去。直到不知不覺中進了房間，燃起火盆，在葉長風床邊坐下後，藍珊的腦中還在想著端王提點自已的那句話，他倒底是你主子。

是的。葉長風只能是自已主子，再也沒有別的好期待。藍珊凝視著榻上絲被裹住沉沉入睡的清雅男子，陽光從窗fèng裡斜射進來，落在他臉上，柔和得連細微的絨毛都根根清晰，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貼在那片溫潤的面頰上，心底卻苦澀無端，只覺有些什麼，竟然就此落到了底，再也回不去，無法還原，不能重來。當年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絕美少年高手，是永遠地定格在昨天了。

一番如風疾掠，端王終於停了下來。四周空谷鳴澗，樹影搖拂，景緻雖算不得絕佳，卻也清幽過人。

&ldo;這裡極少有人跡，就算有，也逃不出你我的耳目。唐悅，有什麼平素不想說，不能說的，均在此間明言罷。&rdo;

兩人隔著一道潺潺流趟的小溪相望，日光微寒，葳莛支離破碎，各自的身影都象是凝結在空氣裡。

&ldo;平素不能說的，也只有他了。&rdo;唐悅靜靜垂眸，&ldo;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只是怕他不歡喜。趙寧非，他的性子恬淡，不適合你，你放過他罷。&rdo;

&ldo;聽說這世上有種人，他若得不到，就必定要毀去，也令別人得不到。唐悅，不知你是不是這樣的人？&rdo;端王不答反問。

&ldo;是的。&rdo;唐悅的聲音輕柔而穩定，&ldo;如你一樣，我也是這種人。&rdo;

&ldo;包括他？&rdo;

唐悅沉思傾刻，突然笑了起來：&ldo;你倒底想說什麼？&rdo;目光斜睨著端王，&ldo;想殺了我？&rdo;

&ldo;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家祖的這句話，我倒還記得。&rdo;端王也笑，眼神卻是不可測的深沉，&ldo;於公於私，我都不能留你。可我不能殺你。&rdo;頓了頓，仰望空中白雲，悠悠嘆了口氣，&ldo;一則此時此地，我無餘力殺你，二是他，我不能令他寒心，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我可不願學你，眼睜睜將他越推越遠，直至錯失。&rdo;也不理唐悅微變的臉色，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