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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微微的一顫,想是他也上了榻,她驀地閉眼,忽而燈滅,室內唯見清寂的夜色,那人呼吸拂在靜後,半晌卻探起身子,縱使她閉著雙眸,依舊能覺出面頰上灼熱的視線。她身子亦是一僵,指尖都不敢動彈,許久,他俯下身來,在她頰上深深印上一吻,她呼吸驟然不穩,卻聞他一聲悶笑,遂也睡去。
她不禁彎眸抿唇。
一夜好夢。
次日早起,聽聞先前載下的萬壽菊堪堪開了滿園,遠遠望去,殿宇似是黃金鋪就,難得顧充媛心情甚佳,便拉了她同去,也湊個熱鬧。自從顧充媛一舞,皇帝對姝璃宮頗是照顧,雖不及吳婕妤,後來卻免了起早之苦,連同帝姬不必到鳳棲宮請安,何皇后也彰顯寬厚,特意命人送了潤喉的鳳梨來。
十里萬壽菊,映的皇宮如金堆銀砌。
前來賞菊的宮人不在少數,上官漫等故意找了清閒的地界,不願與那些個妃嬪碰在一處,遠遠卻見一人朱衣金冠,鳳目玉面,被一行人擁簇過了漢白玉石橋,羅姑遙遙翹望,在身側嘖嘖有聲:“看咱們的太子爺,人堆裡一紮,極是出挑。”
殊兒在一旁咯咯直笑:“瞧姑姑您說的,像是誇自己姑爺似地。”上官漫淡淡挑眉,殊兒忙打臉:“奴婢該打,一時忘了避諱。”
再看,那金格黃傘、長龍儀仗卻朝這裡行來,羅姑笑道:“老奴就說,太子殿下哪能和殿下真生氣,這不是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行來,沿途宮人皆行跪禮,誰知太子往人群裡一望,驀然色變,鑾車與上官漫只離了一步,冷臉開口:“折回去。”
德子萬萬不想生出這樣的變故,驚慌央求:“好殿下,折回去咱們怎麼走?”
太子聲音愈冷:“反正不走這裡。”
德子仗著膽子問了一句:“這是為何,殿下不也說沿途賞菊,別有風情麼。”
金黃菊海里清清麗麗的窈窕身姿,宮內嫣紅奼紫,放在一處,只覺十里澄黃也黯然失了顏色,太子一眼掃過,又狠狠別過頭去,重重一句:“看著礙眼!”
德子委委屈屈偷瞧了上官漫一眼,無奈吩咐儀仗擇路。
方才太子那聲音頗大,聽得眾多宮人均是引袖偷笑,那目光在幾人頸後亂戳,好不幸災樂禍,羅姑在一旁氣的咬牙切齒,使勁發著狠:“我瞧他還敢往姝璃宮踏進一步。”
上官漫神色淡漠,略略蹙眉:“姑姑,殊兒忘了避諱,您老也忘了不成。”羅姑深深嘆氣,唯顧充媛輕輕一句:“既是無緣,早斷了也好。”
手側一隻開得正好的黃菊,菊瓣舒捲如雲,累累飽滿,如此華麗似錦,雖是珍惜,終不是她想要的,這才輕吐了口氣,低低道:“母親說的極是。”遂拂袖,攜了顧充媛回殿。
不到下午,顧充媛婕妤便說乏了,又過了幾個時辰,面色虛黃,手腳無力,隱有枯竭之態,嚇得羅姑慌忙喚了御醫來,御醫也診不出旁的病,只說心中鬱結已久,好生調理才是。
幾日下來,仍不見好轉。
眾妃嬪聞風皆來探望,上官漫一直在榻前侍奉,待殿內唯剩了兩人,濃重藥味瀰漫,顧充媛散發從帳中伸出手來:“漫兒,你來。”
她一雙手本是根根如玉,這會子看去,卻似枯萎的花枝,瘦骨嶙峋,上官漫無言立了許久,重重跪了在榻前,垂眸流下淚來:“是女兒不好,讓母親受這樣一遭罪。”
顧充媛纏綿病榻兀自微笑:“傻兒,那藥是我自願服下,你可說說,咱們出去以後要到哪裡去?”
她猛然抬起臉來,清淚未乾尚掛在頰邊,終破涕為笑,軟軟將臉貼在她手心,輕輕摩挲:“母親想去哪裡?”
顧充媛滿目憧憬,枯槁面容耀目光滑閃過,噙了笑道:“為娘生在北方,自小就憧憬南邊的婉約精緻,可惜無緣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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