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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雙眸子彷彿沒有焦距般怔怔地盯著一個地方。
扶月睡覺時下意識地往一邊搭手,撲了個空,人呢?她瞬間清醒,刷地一聲坐起來。
嗚咽的風拍打著窗欞,像是在撕咬著。
只見不遠處的鏡子前端坐著一詭異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確定坐著的人是季玉澤,心下一鬆,還以為又出了什麼麼蛾子。
不過大晚上的,照什麼鏡子?怪恐怖的。
讓扶月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鬼片,那些女鬼很喜歡晚上坐在鏡子前一下一下地梳頭髮。
她暫且壓下睏意,從床上下來。
可能是照鏡子之人過於專注,再加上聽不見聲音,沒發現扶月緩緩地靠近。
青年穿著一襲紅衣,質感極好的布料勾勒出唯美的身線,三千青絲鋪灑在精瘦的腰後,憑空垂落,顯得慵懶而自然。
堪比芙蓉月下妖嬈,有說不出的極致魅惑。
猶如一幅色彩絢爛的畫卷。
扶月從未見過季玉澤穿紅衣,他素來穿淡色系衣裳,穿得最多的是充滿謫仙氣息的白衣,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
第一次見他穿紅衣,雖仍然是男子裝扮,但卻不妨礙嫵媚至極。
她實屬被驚艷到,不到片刻,斂下訝異之色,繼續朝前走,站在季玉澤後面。
「玉奴。」不知為何,扶月看著這樣的他,竟有點兒心疼。
總是不休息,身體如何熬得下去。
季玉澤望著銅鏡中多出來的人,血紅色的唇瓣溫柔地上揚出一道淡淡的弧度,眉眼彎成一輪明月。
「月月,可是我吵醒你了?」
扶月喉嚨微哽:「沒有。你不睡覺在這兒作甚?」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觸到鏡子裡面的自己,聲線溫和道:「我在照鏡子。」
「」她自然看得出他在照鏡子,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為何大半夜起來照鏡子。
扶月深呼一口氣,扶住他雙肩:「為什麼晚上不睡覺照鏡子?我們明日還要去查案呢。」
冰涼的指尖挪了下位置,落到鏡子裡的扶月臉上。
沉默幾秒,季玉澤才不急不緩地開口:「我在想,這副皮囊為何能得到月月的喜歡,萬一我的皮囊毀掉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著,他抬了抬眼,本就生得美的臉繚繞著一抹茫然與痴迷。
扶月眼睫顫動,扶著他雙肩的手僵住,發自內心道:「喜歡一個人,不單單只會喜歡他的皮囊。」
稍作停頓,又道:「無論好的,壞的,我都會喜歡,因為喜歡,所以接納。」
她手指劃過如綢緞般順滑的墨發,有些留戀。
季玉澤愣了愣。
接著,扶月微微一笑,彎下腰,將下巴擱在他肩上,雙手輕輕摟上他幾乎比女子還要細的腰。
她眼睛看鏡子倒映著的兩人:「你今晚到底怎麼了,竟糾結這個。」
攻略人物雖變更為陸少慈,但扶月深知不能就此撇開季玉澤,眼下得安撫好,否則她怕是會立馬沒命。
不過真的只有怕死這個原因嗎?
扶月撫心自問,好像還有別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呢,也許還有細微捨不得他罷。
沒錯,她貌似有點兒喜歡上了季玉澤。
可即使是有點兒喜歡又如何,能活著回家見父母的誘惑遠遠大於此,父母肯定也很掛念自己,畢竟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
但,腳踏兩隻船,她又不太能做得到。
更別提自己並不喜歡陸少慈,而且被季玉澤發現腳踏兩隻船的下場不亞於要離開他的下場,指不定會更慘。
想到這兒,扶月垂了下眼,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