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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一直出現在你身邊,月月,我很浮躁,連夫子教我念經靜心、扼殺自我的法子也毫無用處。」季玉澤打斷她。
「佛,它總是誆騙於我。」他眼睛忽亮如晴朗白晝的光。
不少世人日夜在汙濁中穿梭心裡卻念著佛的聖潔,妄圖藉此來洗褪汙穢,不想佛亦骯髒不已。
尚且,惡濁由內而外發,何能洗褪。
痴心妄想。
是以,他從來都不信。
季玉澤離開她的頭髮,豎起修長的食指,點到自己泛著些水澤的唇瓣上,斯斯文文地做了個噤聲動作。
「噓,月月,乖,暫時別說話,我在忍耐。」
語調很柔,似輕撫琴絃哄孩童開心。
詭異至極。
強烈的不安一擁而上,扶月拉下他的手,將淋濕的玉佩塞進去,顧不得其他,還是說話了。
「送給玉奴的,今日是你生辰,我剛剛就是去買玉佩,想給你一個驚喜。」
完了,她努力地扯出一抹笑:「玉奴生辰快樂。」
季玉澤纖長的眼睫輕輕扇動,攤開掌心,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落入眸中。
他細細地摩挲了幾下,稍一彎下腰,與她平視,淺笑著:「原來今日是我的生辰啊,月月不提,我都忘了。」
生辰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話一轉,季玉澤溫緩地收好玉佩,伸手替她擦掉要往下掉的雨水:「謝謝月月,我很喜歡這塊玉佩。」
兩人姿態親暱,不用多說便能言明關係,陸少慈沒再看下去,持傘離開此地。
扶月也跟著抬起手,撫過他尚淌水的墨發,漸漸摸上稜角分明的臉。
好涼,似一具屍體。
她像是有些遲鈍地回前幾句話:「玉奴,你不必扼殺自我,你便是你,為何要為了別人改變呢。」
季玉澤眨了好幾下眼,隨後壓下腰身,下頜輕輕地搭在少女肩上。
他歪了歪頭,吐息拂過她脖頸,沒入衣襟內,泛起一股股熱氣,忽問:「月月,那你愛我嗎。」
話畢,季玉澤抬首,薄薄眼皮略微垂下,素來平淡無波的眸子染著雨天給予的水色。
「月月,你愛我嗎?」
音色又低又柔。
雨依然很大,噼裡啪啦的雨聲此起彼落,而扶月耳畔只餘留他的聲音,接著她聽見自己說出三個字:「不知道。」
沒幾秒,她反問:「那你呢。」
攻略人物不再是季玉澤,而是陸少慈,即便他確確實實愛上自己,也無濟於事,對攻略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不知為何,扶月就是想聽一聽答案。
季玉澤眼睫微顫:「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對月月日漸貪心之餘,我想同你先後一起死。」
死她眉心緊攏:「玉奴,你為何會有這個念頭?」
他沒回:「但月月不想死,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傷害你。可我剛才不禁在想,若有一日,你奔向的是其他人,該如何。」
扶月噎住,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就好比如她先前也不知自己有一日會穿書。
「會如何?」她還是問了出口。
季玉澤笑,指尖輕輕地壓上她的眼皮:「那月月一定要在奔向其他人之前手持刀刃殺了我,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怎麼可能。扶月靜靜地看著他,無論發生何事,她想,自己都不會殺他的。
「我」
看著看著,鬼迷心竅的,她暫且將一切拋之腦後,踮起腳,藍裙擺與紅衣擺相碰,以唇封住了他的嘴。
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死、殺、自盡等字眼。
扶月雙手扶住季玉澤雙肩,稍用力往下壓,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