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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扶月喉口乾澀,像是有點兒遲鈍地回答他上一個問題:「很甜,酥糖很甜。」
季玉澤指尖於她唇瓣緩緩滾過,眼神溫柔,似在回味:「是嗎。」
扶月僵了一僵,頭皮發麻:「是。」
半晌。
他又呈現出一副恍若卑微的姿態,柔聲:「玉奴很是喜歡親月月,那樣我會感到愉悅。」
「但我想得到你主動的吻以後可以嗎。」
蟬鳴陣陣,她心忍不住隨之波動:「可以。」
像是沒看清,季玉澤眼眸微轉,再問一遍:「可以嗎?」
「可以。」扶月耐心重複。
他彎了色澤緋紅的唇,容貌妖冶,嗓音有些啞:「月月,真想殺了你。」
扶月睜大眼,無法跟上他的腦迴路。
剛才分明還在聊比較親密的話題,一下子轉到恐怖的話題,她腦子發懵:「你說什麼?」
溫熱的梅香縈滿鼻腔,季玉澤低著眼皮。
他輕緩地摩挲著她脖頸,眼露與話語完全不符的愛憐:「真想用我的方式殺了你,一點一點地,用我的方式殺了你呢。」
扶月看著季玉澤的表情變化,得知一個事實。
這個殺肯定不會是尋常說的那個殺,至於是什麼殺,她暫猜不出、摸不透。
想到這兒,扶月心逐漸平靜:「好。」
季玉澤專注地凝視著她,不發一言。
相顧無言,扶月就著躺在瓦片上的姿勢休息,嘴巴里依然滿是甜膩膩的糖氣。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在這般安靜的環境下,她躺著躺著,眼皮又開始打起了架。
也可能是剛的吻過於激烈,扶月略感累,睏倦重新襲來,胸腔起伏慢慢恢復正常,不知不覺竟闔眼睡了過去。
夜色朦朧。
季玉澤斜坐在扶月旁邊,盯了良久,垂下了眼,往下摸去,勾著她腳踝處不再搖的銀鏈。
少女輕薄的白紗裙擺因平躺著睡微微散開。
他注視半刻,捻住一角,往下拉了拉,瞬間蓋住她腳踝上的鎖鏈。
扶月像是有感應般地低囈了幾聲。
盛州河邊升起輕柔的霧,不少人家的屋頂上飄出縷縷青煙,晨光射破薄雲,映照著青山綠水。
街道上很多商鋪早早地便開始做生意,卻沒太大的吆喝叫賣聲,給人一種寧靜淡雅氣息。
來福客棧的小二一早起來,肩披著一條白布,打著哈欠地拉開了客棧大門。
客棧二樓某間房間裡,扶月頭髮凌亂地坐在床榻上。
昨晚他們還是沒有留在屋頂上過一夜。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是有點兒能感受到季玉澤把自己從屋頂上面抱了下來,回到房間。
可現在呢?
房間怎麼還是沒人?又去哪兒了?
扶月揉了揉稍微發疼的腦袋,伸個懶腰後翻身下來,用擺在木架上的盆子裡的水洗臉漱口,繼而梳妝。
窗仍然敞開著。
晨風不斷,呼呼地吹著。
一張一角輕壓在木桌茶壺底旁且寫了些青雋秀美的字的紙張悄無聲息地掉下來,被風卷進桌底。
她走到窗前。
放眼看外面,河埠頭,三兩女子拿著木槌捶打著衣服。
河上的扁舟緩緩劃出,船伕搖著船漿,往河道遠處去,船槳與細風掠過水麵,使河水泛起一輪一輪的波紋。
如一幅雅緻飄逸的水鄉畫卷。
是個適合遊玩的地方。
沒再看,肚子嘰裡咕嚕叫的扶月轉身朝房外去,沿著樓欄往下走時,還不忘四處看季玉澤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