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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哥車裡不能抽菸。&rdo;忽然之間，坐在副駕駛的人開了口，語氣硬邦邦的，彷彿再抽菸就要轟人了，&ldo;這是二手菸。&rdo;

客人一愣，第一次見小司機的弟弟，沒想到這麼不好相處。&ldo;小兄弟有脾氣啊？&rdo;

&ldo;沒脾氣。&rdo;髒髒一邊翻書一邊做筆記，時不時勾起左手的無名指將長長的鬢角別向耳後，&ldo;二手菸危害健康，這是常識。&rdo;

客人再一愣，反而笑了出來，順手把手裡的煙扔車窗外面去了。&ldo;行行行，你哥的車，你說了算。&rdo;

小混混趕緊陪個笑臉，又揉了一把弟弟的頭頂。5年了，小東西這脾氣真拿捏不住，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隨便怎麼捏都行，跟外人就是一塊硬石頭。幾十分鐘後他才開到目的地，將客人和一些五金配件卸下去，再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開。

&ldo;怎麼不高興啊？&rdo;回去的路上，小混混給弟弟買了根冰棒。

&ldo;沒有，我高興。&rdo;客人走了，髒髒才露出笑臉來，把冰棒的第一口塞到哥哥的嘴巴里。

回家路上小混混始終保持著沉默，不去打擾弟弟看書，將車開得又穩又好。當年自己中考後上了個技校，學汽修專業，第一年開始摸車，第二年就幫著五金店老闆在小區裡送東西，第三年讀完直接考了駕照，上了車就能開。但是由於駕齡太短所以沒辦法開網約車，只能接送一些五金店的客戶，可是好歹將家裡的開銷撐起來了，每個月不少賺，家就撐在他的脊樑骨上，妥妥的一個主心骨。

有時候客人們還會多給，偶爾聊上幾句，大哥們對自己都挺照顧。

車子緩緩開進小區，小區還是那個區，可是住的樓層變了。

&ldo;下車吧，咱們回家咯。&rdo;小混混將車停好，先把旁邊的小桌板拿開。髒髒抬手關掉小檯燈，跳下車，幫著哥拎包，兩個人說說笑笑往家的方向走。只是剛走到樓洞口，一個人就叫住了他們。

&ldo;車沒電了，幫忙搭個電啊！&rdo;

叫他們的人是熟面孔，同一個小區裡的老街坊，小混混立刻應了，回身去開車，將五菱宏光開到那輛轎車旁邊，熟練地開啟兩邊機器蓋子，又從後車廂拿帶夾子的電線出來搭電。整個過程髒髒都跟在哥的屁股後面，等到哥抬手搭電時，t恤往上移，露出一截兒腹肌來，他趕緊用身體擋住。

&ldo;謝謝啊！&rdo;老街坊給小混混遞了根煙，&ldo;這破車電瓶不行，總麻煩你。&rdo;

&ldo;不謝，我就學這個的，以後想換電瓶了您找我。&rdo;小混混又笑著接了，因為長得好，他吊兒郎當地抽菸都挺養眼，叼著煙的功夫上車一轟油門就把電瓶給通上了。等下了車收好電線，老街坊又塞給他一盒煙。

等到再把宏光開回去，這下才算真的回家，還是以前的樓洞，以前住高層，現在住低層。

一進家門，小混混就把煙給掐了，先去廚房裡洗手。廚房窄小，僅能一個人透過，他給手上打上肥皂，剛要回頭喊弟弟來，後背忽然一熱，被人給抱住了。

&ldo;怎麼了？&rdo;他回頭一瞧，小東西受委屈了似的，臉埋在自己身上不抬頭，&ldo;誰欺負你了？&rdo;

&ldo;沒人。&rdo;髒髒也說不準心裡頭的感受，總之，看到客人找哥就不高興，看到別人給他遞煙遞水遞吃的也不高興，&ldo;哥，今天那人說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女人的滋味？他是不是對著你耍流氓呢？&rdo;

&ldo;這……&rdo;小混混啞口無言，又笑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