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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又騙人……」
「過年了,不騙人。」
「真的?」
蕭瑾瑜認真點頭。
楚楚眼睛笑得彎彎的,「你真好!」
「你也是……」
楚楚跑去廚房幫忙收拾年夜飯,蕭瑾瑜一個人推著輪椅進屋,剛進門就被端坐在客廳裡的楚爺爺一眼瞪過來,立時怔在原地。
楚爺爺揚起柺棍指了指堆在牆角的兩個大筐,「你拿這麼些東西來,是要幹啥呀?」
楚河和侍衛倆人並排跟大筐一塊兒站在牆角,腰板站得筆直,腦袋耷拉著看腳尖,就像上樹偷桃被當場揪下來罰站的小孩似的。
蕭瑾瑜怔了怔,在腦子裡打了個草稿才道,「來得匆忙,未備過年的禮,今日特意備齊補上,失禮之處,望爺爺莫怪。」
在朝堂上議事都沒這樣掂量過……
楚爺爺把柺杖往地上「咚」地一頓,「楚丫頭就是沒人要,楚家也不要這樣的女婿!東西拿走,滾蛋!」
侍衛一驚,倏地抬起頭來,蕭瑾瑜及時一眼看過去,侍衛一動不敢動。
「爺爺息怒……」讓他想到明年他也肯定想不出來什麼地方搞砸了,蕭瑾瑜定定心神,「晚輩愚鈍,不知何處冒犯,請您明示。」
楚爺爺鬍子一抖一抖的,「早就跟楚丫頭說,嫁給掏大糞的也不能嫁給當大官兒的!要不是聽你說話清透,又是真心實意想娶楚丫頭,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這才裝了幾天樣就露尾巴了,啊……昨天餵豬餵不像話,說你兩句就送起禮來了,拿來兩罈子酒不說,還又搞來這麼些大包小包的……我看你就跟那些大官兒一個樣,吃著朝廷的俸,貪著百姓的錢,把身子骨都燒壞了!楚丫頭要是嫁給你,還不得跟你一塊兒造報應啊!」
蕭瑾瑜被罵得狗血淋頭,倒是把楚爺爺的著火點抓著了。
難怪楚楚要他用茶商身份提親……
蕭瑾瑜正起腰背低頭拱手道,「爺爺容稟……晚輩雖為京官,卻無階無品,亦不按品階食俸,家中開銷用度一靠祖宗蔭庇,二靠數家商號盈潤,向不與人行禮尚往來之事……晚輩自幼喪父喪母,不諳孝敬長輩之道,冒犯之處還請爺爺多多包涵。」
楚爺爺愣了一陣,胸膛一鼓一鼓的,怒氣在臉上凝了一凝,「你說的……啥意思啊!」
「……」
楚河忙道,「爺爺,他說他當官朝廷不給他錢,白乾,他家是靠做生意吃飯的,有祖宗保佑,都是自己掙的,不是當官貪的……他爹孃死的早,沒人教他,不知道咋孝敬您,也怪可憐的……」
楚爺爺臉上掛不住,憋得發紅,柺棍一頓,白了楚河一眼,「有你個啥事!」
楚河嚇得腦袋一縮。
「晚輩……正是此意。」
「是個棒槌!滿嘴裡跑舌頭,哪有……哪有不給錢的官啊!」
蕭瑾瑜抬手在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上輕輕拍了拍,「那您看,可有這樣的官?」
楚爺爺一噎。
蕭瑾瑜微微帶笑,「承蒙朝廷不棄,賞我個活兒幹,感激不及,豈敢胡來?」
楚爺爺心裡無端地一酸,臉上發燙,一個勁兒地捻鬍子,勉強板著臉,「不是……不是孬官就成,以後不能這麼浪費,自己掙的也不行……那是辛苦錢,得用對地方。」
「是。」
「往後……往後有錯改錯,不能再拿送禮糊弄事兒了。」
「是。」
「過了年好好跟楚丫頭學餵豬。」
「……是。」
「我……我看看那藥酒泡成啥樣了……」
「您慢走。」
楚爺爺拄著柺棍幾步就鑽進屋裡去了,蕭瑾瑜脫力地靠到椅背上,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