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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微愕,「薛茗?」
皇上苦笑,「他登位前夜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邪,突然潛到涼州刺史府,把薛茗抓到突厥去了,沒別的要求,就要見你和蕭玦……還說七皇叔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請你去突厥了,他親自來登門拜訪。」
蕭瑾瑜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景大人和薛太師可知此事?」
「景大人的意思是,和為貴。薛太師……」想起薛汝成臉上那副百年不遇的怒容,皇上那顆珠圓玉潤的喉結上下顫了一顫,「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能是什麼反應啊……」
薛家長子英年早逝,四子薛越和三子薛欽都死於非命,如果薛茗再在阿史那蘇烏手裡出點兒什麼事……
薛汝成雖對前三個兒子的去世沒表露出什麼悲傷,但終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自從清平出世,蕭瑾瑜愈發能體會到薛汝成的心情。
蕭瑾瑜緊了緊眉頭,「冷將軍呢?」
「讓鄭將軍把他替回來了,還在回京的路上……再晚一天下旨,他一準兒要去跟阿史那蘇烏拼命。」
蕭瑾瑜微微點頭。
於朝廷而言,重要的不是一個涼州刺史,也不是當朝太師薛汝成僅剩的一個兒子,而是和新任臨國汗王的第一筆交情。
朝廷和突厥多年來一直戰戰和和,近幾年朝廷花錢將士送命不說,兩頭邊疆的百姓還都沒清淨日子過。阿史那蘇烏是在突厥和周邊幾個鄰國都出了名兒的怪脾氣,手腕狠辣,心思詭秘,說一不二,但也一言九鼎,能把這塊骨頭啃下來,兩國之間少說也能清淨個二三十年。
於蕭瑾瑜而言,他更想知道阿史那蘇烏到底想跟他和蕭玦說什麼。
上次交手蕭瑾瑜就發現,阿史那蘇烏看似喜歡任性而為,實則是個極為深沉縝密的人,一舉一動都有他的考慮。剛登汗位就鬧這麼一出,一定不只是為了閒聊敘舊或者耀武揚威的。
「皇上,可知薛茗現在情況如何?」
皇上搖搖頭,「不過阿史那蘇烏保證薛茗一定能活著回京。」
「好……」蕭瑾瑜淺淺呼氣,「他們何時抵京?」
皇上最大幅度地揚起嘴角,「明兒一早……七皇叔能否讓人在府上收拾幾間屋子出來?」
蕭瑾瑜一怔,「在我府上?」
「阿史那蘇烏本來說要住在宮裡,後來聽說你不住在宮裡,就非要住到你家……」
眼前閃過阿史那蘇烏那張笑得很是邪魅的臉,蕭瑾瑜眉梢微揚,「可以……不過府上這兩日客人頗多,只可容下阿史那蘇烏與薛茗二人。」
皇上立馬點頭,「沒問題!」
「平兒有心疾,受不得驚嚇,阿史那蘇烏需著漢人衣衫進府。」
「一定,一定……」
「接待所需費用由六王爺承擔。」
「這個……也一定……」
蕭瑾瑜從三思閣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不願擾了前院那群人的酒興,又不能讓尋常的家丁侍衛碰觸案卷,就撐著柺杖從三樓和底樓之間往返了十幾回,把厚厚一疊卷宗一盒一盒地搬下來,再坐到輪椅裡把卷宗一盒一盒地摞在腿上推了回去,一路上歇了幾回,回到一心園房裡的時候連外衣都汗濕了。
楚楚趕忙幫他把卷宗都搬到桌上,詫異地看著蕭瑾瑜臉上近兩年來難得一見的疲憊之色,掏出手絹給蕭瑾瑜擦拭順頰而下的汗水。
蕭瑾瑜靠在椅背上微微搖頭,「楚楚,我想洗澡……」
「好……我幫你。」
蕭瑾瑜原本就很愛乾淨,有了極易染病的清平之後就愈發小心留意,常常一天兩三回的沐浴更衣,只是先前他能自己洗,這會兒已經累得實在使不出一點兒力氣,只得讓楚楚幫忙。
楚楚陪他一塊兒坐進浴桶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