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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位的主人還沒回來,桌上放著一瓶敞口的可樂。
晏暄正猶豫要不要悄悄過去幫對方擰上瓶蓋,忽然聽見大彭跟他閒聊:「路槐青退你反推案的時候給沒給你修改意見啊?」
他回過神來:「給了,還是逐句批的。」
想到公司內部聯絡系統中,路槐青頂著頭像上那張英俊淡漠的臉讓他今天下班前交上最新一版檔案,晏暄說話時便忍不住摻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要是今年被逼得跳了槽,以後簡歷上可得寫我有三年工作經歷。」
「三年?你不是才進晝火兩年,多的那一年哪兒來的?」大彭順嘴問。
「加班加的。」晏暄盯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說。
這話有誇張成分,一來路槐青剛空降晝火沒兩個月,二來人家也沒讓他加過班,只是他有強迫症,又特別喜歡這個行業,要改就一定改到最好。
大彭笑得有些曖昧,眼神飛向了之前晏暄偷瞟過的那個工位:「跳槽?你捨得那位嗎?」
晏暄嚇了一跳,險些打翻手裡的咖啡:「你小點兒聲。」
好在實習生小姑娘們已經被新的話題吸引了注意,開始討論起附近一家在社交平臺上熱度很高的火鍋店,周圍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大彭恨鐵不成鋼道:「暄兒你就不能快刀斬亂麻,趕緊跟人挑明白嗎?猶豫就會敗北懂不懂,我上回可聽財務阿姨說要幫任渝介紹物件呢。」
晏暄聽到那個一直記掛著的名字,眸光不自覺地晃了晃。
任渝這時候已經回了工位,大概是吃過飯之後有些犯困,坐下之後便將頭埋進了胳膊,一隻手繞過腦後,耷拉下來蓋住耳朵。
桌上半瓶可樂仍舊放在原處,晏暄覺得任渝如果稍微活動一下,就很容易把飲料碰倒。
但他卻沒有勇氣過去提醒對方。
大彭見晏暄這副德行,搖了搖頭說:「行,那你就拖著吧,我看網上那些帖子說gay都可直接了,怎麼你淨跟人家反著來呢?」
晏暄跟大彭說不明白,煩躁地抓抓頭髮,帶著咖啡回了工位,第三次新建了一個叫做「反推案最終版」的空白文件,並在後面加上了今天的日期以示區別。
任渝就坐他前面那排,他打字的時候只要稍稍偏頭,就可以看到對方的背影。
雖然從到晝火上班,他跟任渝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看起來就像最不熟的那種同事,但其實他們的關係不止於此。
任渝是他在遊戲裡的cp,不過他們兩個中,唯獨他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兩個人最初是為了做任務才繫結關係,但晏暄清楚,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那麼清白,只要任渝在遊戲裡多關心他一句,他就連以後怎麼給他們收養的孩子解釋為什麼比別人多一個爸爸少一個媽媽都想好了。
方才大彭的話讓他有些心思浮動,他將反推案的文件最小化,滑鼠移到桌面上那個熟悉的遊戲圖示,雙擊點開,初始化,登入。
進入遊戲之後,他習慣性地先點開了右上角的信箱,載入出的通訊頁面上,被他置頂的是一個叫「road」的帳號,系統用丘位元的箭心圖案標示兩人是遊戲情侶。
road不怎麼喜歡說話,兩個人當了一年多cp,統共只存下五頁聊天記錄,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晏暄在挑起話題,但對方又很耐心,晏暄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得到回應。
說起來確認road現實中的身份也算個巧合,那是半年前的事情,晏暄當時剛好在為手頭的新專案收集一些玩家資料,便問起了road對國內幾家知名遊戲廠商的印象。
只是隨口的一問,road卻給了他很長篇幅的專業分析,晏暄讀著讀著,忍不住問對方是不是遊戲行業的一線從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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