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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說完就走進客廳去了，柳姜靠在鞋櫃上呆了一會兒。

她知道程遠和她說這些話，更多的理由是為了他自己。

他不想去國外，所以也自然不想柳姜真的提供什麼錢出來，那樣只會讓他更難留在國內。

柳姜垂下眼笑了下，有點自嘲。

有一瞬間，她真的以為程遠是關心她的。

走進客廳，外婆正坐在那，旁邊是舅媽陳麗。

她上前叫了兩人一聲，隨後便坐在外婆身邊。

手被外婆握在手心，溫暖的觸感和幼年時的一樣。

她心裡有些暖，抬眼朝外婆笑。

&ldo;囡囡長大了。&rdo;外婆叫她乳名，眯著眼瞧她，&ldo;有男朋友了嗎？&rdo;

柳姜有些不好意思，&ldo;沒有呢。外婆，我才剛畢業，沒有那麼快找的。&rdo;

手被緊握了握，她抬頭，垂下來的髮絲被外婆縷回耳後。

她聽見外婆說：&ldo;囡囡喜歡的人要趕快來啊，我的囡囡要有人疼著才行。&rdo;

酸澀突然湧上眼眶，柳姜別開眼深深地呼吸，將眼淚用力壓下。

她回頭看著外婆，外婆年紀越來越大，黑髮已經徹底變白，皺紋爬滿了臉頰。

因為前些年的打擊，她整個人都衰老的徹底。

這些年更是糊塗的厲害，有時候連人都記不清楚，只有她來的時候會清醒一會兒。

所以即使再怎麼不想來舅媽家，她也會為了外婆來看看。

外婆越是對她笑，她越是難受。

因為她總覺得，外婆變成這樣，這個家變成這樣，是因為她。

顯然柳姜的舅媽陳麗也和她想的一樣。

在冷眼旁觀了一會兒祖孫兩人的敘舊後，陳麗終於出了聲。

她讓程遠把婆婆送走，然後才轉過身看著柳姜。她叫了聲柳姜，說出了今天的目的。

她甚至連飯都沒有準備，顯然不打算讓柳姜久呆。

&ldo;就是這樣了。你弟弟眼看著快畢業了，他這個專業去國外讀個研再回來發展會更好。&rdo;

柳姜看了眼程遠，又轉頭看陳麗，音色輕軟，&ldo;舅媽，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現在也沒有錢了。可能幫不了你。&rdo;

陳麗擰著眉瞪她，音調拔高了一階問：&ldo;柳姜你什麼意思？不肯出錢？&rdo;

&ldo;我沒有錢了。&rdo;柳姜看著舅媽，眼神分寸不讓。

&ldo;你爸媽不是還有一部分錢留給你嗎？拿出來一些給你弟弟用不行？&rdo;

柳姜抿唇，&ldo;那些錢我都用完了，我給爸媽還有舅舅買了墓地。&rdo;

她看著陳麗，一字一句地說：&ldo;當時遷入的時候舅媽也在場。你忘了嗎？&rdo;

陳麗呼吸一窒，猛地站起來嚷嚷：&ldo;你少胡說！那能有多少錢？你肯定還有，你就是不想拿出來！&rdo;

她來迴轉著圈，擺開程遠的手走到柳姜跟前，指著她，聲音尖銳地喊：&ldo;你憑什麼不把錢拿出來？嗯？這個家變成這樣都怪你！不是你程遠爸爸不會走！你讓我們家失去了頂樑柱你就得賠！&rdo;

&ldo;好啊。&rdo;柳姜站起來，直視著陳麗，&ldo;我賠。&rdo;她的聲音輕輕的，話語揉捻在唇中。

她問陳麗：&ldo;你要我怎麼賠？錢我已經都花光了。拿命賠給你們好嗎？&rdo;

☆、插pter15

&ldo;啪&rdo;‐‐陳麗的巴掌隨著柳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