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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紀墨問得遲疑,當年聽說盜墓的事發,他就懷疑是不是說的三姐夫楊峰,李大爺連驗證都沒有的,帶著他就走,逃難一樣,若是真的是楊峰,那三姐,那…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因為沒被拉手而不安的男孩兒身上,「這孩子是… …」
「這是你三姐夫的,他的事兒就說來話長了。」
異地碰見親人,紀三姐臉上終於有了些活泛顏色,跟著紀墨到了邊角的地方,說了說當年的那些事兒,當年被發現的那個盜墓賊就是楊峰的兄弟,說起來紀墨也是見過的,就是跟著一起取紙人的那個漢子,拔出蘿蔔帶出泥,抓起來一個,另一個也沒得跑。
楊家兄弟兩個被逮住之後,因為有那座王爺墓裡頭的東西打底,倒是一時沒被殺死,那些當兵的都是窮漢子,聽說有個富貴窩在那裡,跟著楊家兄弟就去找寶貝了,紀三姐作為家眷也算是人質,是被跟著捉走的。
倒是沒受什麼罪,也漲了點兒經驗,這一走就是四五年,這一夥當兵的有了錢,哪裡還願意去戰場上賣命,偷偷地疏通關係改了戶籍什麼的,那時候各地都有些流民,想要弄個流民戶,容易極了,楊峰他們也跟著一起,竟是單獨成了個村子。
第15章
一個村子,百來號大小夥子,成日裡雞鴨魚肉吃著,連種田的樣子都不裝一裝,還能不被人發現?楊峰覺得這樣肯定不長久,一旦被人發現貓膩,到時候就是躲不掉的死罪,趁著一天夜深他帶著紀三姐偷偷跑了,幸好兩個還沒孩子,跑起來還容易。
那時候,楊峰那個受了傷的兄弟早都沒了,夫妻倆也沒什麼拖累,混在流民隊伍裡,隱姓埋名地又找了個地兒安家,再後來,紀三姐就有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兒,眼看著孩子成長要用錢了,楊峰也沒什麼旁的本事,主要是不願意去賣苦力,就想著重操舊業,幹一票能吃一輩子的,這一走就再沒回來。
村子裡頭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就把兩個攆了出來,霸佔了他們家的房子和地。
紀三姐不敢鬧,生怕把母子兩個的命都鬧沒了,學著之前的經驗,離開村子以後就混飯吃,開始還能找點兒洗衣煮飯的活兒,後來發現容易被佔便宜,又有收保護費的專挑弱小欺負,辛苦一整賺的錢還不夠吃的,也是楊峰之前帶著她沒怎麼讓她吃苦,她堅持不下來這份辛苦,便帶著孩子做了乞婆,走一處,吃一處,在哪裡都不久留,怕被地痞滋擾,只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她正愁苦著,哪裡想到就碰見紀墨了。
「既然這樣,你們跟我回村裡就是了,我那兒有兩間屋,騰出一間來,你們先住著。」
紀墨看到紀三姐和孩子的樣子,想了想,帶著兩個去成衣鋪子買了兩套衣裳,又跟掌櫃加了錢,讓她們在院子後頭用熱水擦洗了,換上乾淨衣裳,旁的不說,起碼看著像樣些。
紀三姐這些年看著老了很多,快三十的婦人跟四十多一樣,孩子倒是還好,看著瘦,大約是正長身體的緣故,以後多吃點兒有油水的,補補就好了。
又帶著兩個去藥鋪那裡找大夫看了看,確定都沒什麼毛病,紀墨這才帶著人回村子。
「哪裡用花那個冤枉錢,你三姐我身體好著吶,真是錢多燒手,怎麼就那麼能花銷,有這個錢,做點兒什麼不好?」
紀三姐一點兒都不見外,坐著驢車回去的路上就開始嘮叨,十多年的生疏,一下子都被這些絮叨的話抹平了。
孩子叫楊梟,沉默寡言的,若不是被紀三姐拍著背,讓他叫了一聲「舅舅」,紀墨都當這孩子自閉,不會說話了。
「有什麼都不敢有病,看一看總是心裡放心。」
紀墨是真被李大爺那病給弄怕了,看著也沒多嚴重,就是咳嗽感冒的症狀,怎麼最後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