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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辭與宿白從假山後回來時,額頭冒了細汗,唐笙畫擔心唐蕭,這才過去探看。不看則罷了,看過之後,她頓覺這人不是唐蕭。一張臉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一點也不像平日裡孤高冷漠的唐蕭。
“月貌,你幫著唐姑娘送那人回去吧!”宿白開口道。荊月貌應了一聲,急忙上去幫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把唐蕭打成這副鬼樣,但是看在唐笙畫的份上,她還是十分樂意幫忙的。
看著那三道人影離開酒樓,扶著溫十香的百里辭,也打算將她送回太師府去。
只是他剛剛把溫十香打橫抱起,便見宿白一臉陰鬱的站在迴廊上。
四目相對,月色清冷的灑下,百里辭蹙了蹙眉:“宿白同學還不回去嗎?”
宿白沉默,目光停在他懷裡的溫十香身上,方才開口道:“還是由學生送她回去吧!”
“不必了!”
被他一口回絕,宿白的眸光逐漸沉了下去。
“夫子背上的傷口沒有裂開嗎?”他挑眉。
百里辭卻是揚唇一笑,“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儘管他這麼說,但是後背早已溼了一片,一陣撕裂的疼痛渲染開來。
“夫子為何待十香這麼好?莫非夫子喜歡她?”宿白長身而立,倚著樑柱,斜目看向那人。
百里辭被他這麼一說,腳步怎麼也邁不開,目光閃了閃,卻是笑道:“此話怎講?我身為夫子,待學生好,莫非不行嗎?”
“那為何不見夫子待別人好,偏偏只是十香一人?”
這一問,將他問住了。只見那人步了過來,向他伸出手:“若是夫子不想汙了十香的清白,還是學生送她回去吧!”
的確,身為夫子,若是與溫十香傳出緋聞,只怕會影響她的聲譽。
他躊躇了片刻,又看了懷裡的女子一眼,方才將她交到宿白手上。
手上沉甸甸的,宿白的心底也沉甸甸的。接過她,他的心底踏實了許多。
“夫子早些回去休息!學生先送她回太師府去了!”他禮貌的道,抱著溫十香便往酒樓外走去。
院中只剩下血染白衣的百里辭,還有一院的虛渺冷光。交出溫十香,他的心間忽的空蕩蕩的,似是少了什麼。
那一個發熱的夜晚,那一雙冰涼的手,還有微涼的唇瓣,那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他還歷歷在目。就算第二日,他們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是百里辭知道,那個悉心照顧他的女子,不是綾羅,而是溫十香。
——
夜風吹著宿白的衣襬,手臂有些發酸,他卻不想將懷裡的人放下。
好不容易才將她從百里辭的手裡奪過來,他自然不會放下。溫十香的好,自他見她第一眼便發現了。她就是一個灑脫至極的女子,不似那些大家閨秀總是喜歡偽裝成賢良淑德模樣。他不喜歡嬌柔做作的女子,所以母后為他擇的那些妾侍他全都不喜歡。一個個花枝招展,面上胭脂水粉,俗香一地。
他喜歡溫十香,從第一眼看見就喜歡。所以不顧太傅反對,偏要到浮香書院來讀書,又偏要到歪風不正的玄字班報道。當他看見百里辭的時候,他就察覺往後會喜歡溫十香的人,一定不止他一個。
怎知,這想法現在就驗證了。
宿白笑了笑,低頭打量懷裡的女子,在臨近太師府之時,將她放在了一邊的涼亭中。
他就坐在一旁,靜靜打量那人的容顏。淺淺的呼吸,平展的柳眉,還有那一方合上的眼簾,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讓他禁不住想喜歡。
“十香,我要娶你做太子妃!”他小聲呢喃,彎了彎眉眼,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月下柳梢,宿白才抱著溫十香回了太師府。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太師府門內,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