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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開口說：&ldo;我是五號。&rdo;

&ldo;請等一等，五號同志。一號要跟您說話。&rdo;

話筒很快轉給了別人，頓時，從夜色沉沉的空間的那一邊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一聽聲音就知道說話的人身強力壯，精力充沛，並且工作繁忙。這聲音顯得很激動：

&ldo;彼得&iddot;阿列克山德羅維奇，你好！怎麼樣，樹皮鞋編好了嗎？大鬍子留起來啦？粗呢上衣束上寬腰帶了嗎？&rdo;

這是方面軍司令的聲音：柔和、悅耳，帶有烏克蘭鄉音，把&ldo;r&rdo;這個音發得很軟，完全是南方人的口音，‐‐別宋諾夫一聽就知道是他。過去他們之間從未以&ldo;你&rdo;相稱，在電話裡第一次使用這種非正式的稱呼，使別宋諾夫感到不大自然，好象這個稱呼奪走了他什麼東西，使他在交談一開始就喪失了某種獨立性。可是方面軍司令卻挺隨便地跟他談起來，就象遇到老同學一樣，用上面那些問題半開玩笑地暗示別宋諾夫，似乎他的集團軍已處於&ldo;被圍&rdo;狀態。

但是別宋諾夫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興致開玩笑，也不想以&ldo;你&rdo;稱呼對方，他回答道：&ldo;一號同志，隨身帶剃刀是我的老習慣。至於樹皮鞋子和粗呢上衣，後勤主任沒供應我們。關於我們的情況，我在兩小時前已經向您報告過了，一號同志。&rdo;

&ldo;我知道，已經研究過，我贊成！&rdo;方面軍司令放聲大笑，他沒有聽出別宋諾夫是在冷淡地跟他打官腔。&ldo;這些事可不簡單哪，彼得&iddot;阿列克山德羅維奇！我想，現在你可以鬆一口氣了。你的西北方鄰居已經把四個坦克軍投入戰鬥，並開始了突破行動。為了消滅敵方戰役後備力量，他們正在順利地向前推進，現在進入頓河集團軍群的側翼和後方……目前形勢就是這樣。我贊成你的沒想。如果他們的爪子已經陷住了，那麼時機就到了。你要把情況摸清楚，然後開始行動。你會接到命令的。我衷心地握你的手，握維塔裡&iddot;伊薩耶維奇的手！謝謝你們終于堅持下來了！另外告訴你一個外訊息；昨晚國防委員會來電話，問到過你的集團軍的情況，他們表示滿意，並催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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