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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娘母女落後,說私房話,魏昭帶著桂嬤嬤和書香、萱草,跟大丫鬟沿著抄手迴廊往西,經過牆門,沿著迴廊朝後走,那大丫鬟邊走邊說,「姑娘住的屋子,太太叫人打掃乾淨了。」
薛姨娘同董姨娘住一個院子,在院門口跟魏萱分開,魏萱喊,「四妹。」
魏昭停住腳步,魏萱追上她,看她穿著的衣裳,「四妹這條裙子好像前年府裡發的,老太太做壽,每人一套,我那條洗了幾水,褪色舊了,早就不要了。」
府裡給魏昭主僕份例東西,都是別人挑剩的,嫌顏色不好。
「今年府裡新衣裳沒發下來,我只好穿這身舊的,我住的地方不比府裡,衣裙不禁髒,總過水,顯得舊了。」
姊妹間也攀比,她過得不好,你比她還慘,她心裡平衡。
果然,魏萱同情目光看她,「是呀,那種地方好衣裳也糟蹋了。」
「府裡這兩年不比頭幾年,份例都減了,老太太今年做壽,府裡也沒做新衣裳。」薇萱又說。
魏家的子孫不爭氣,敗家,魏家這幾年走下坡路了,吃老本,還要強撐著維持體面。
東跨院正房三間,東西廂房,魏昭由西廂房抄手迴廊,往正房走。
魏萱好信也跟著她過去。
正房西暖閣裡,一張八成新的櫸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上擺著一疊被褥,簇新的,靠西牆長條桌案上零星幾樣擺設,不是什麼值錢玩意,魏昭心想,魏家不如從前,然樹大根深,斷也不至於一下窮了。
即便這樣,魏萱的眼中掩飾不住的嫉妒,畢竟這是正屋,坐北朝南,只有魏昭這個嫡女才有資格住,朱氏刻薄,大的規矩也是不能錯的。
正屋一直空著,嫡母朱氏也沒答應魏萱搬進來,不待見小妾母女,現成的藉口,魏昭住在府外,早晚是要回來的,藉此敲打魏萱的身份。
魏昭回頭招呼四處瞧看的魏萱,「姐姐坐。」
魏萱看了個大致,也沒有什麼稀奇玩意,笑了下,「妹妹一路舟車勞頓,我不叨擾妹妹了,改日來玩。」
魏昭把她送到門口,魏萱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回東廂房去了。
桂嬤嬤指揮著萱草和書香二人,在院子裡那口小水井裡提了水,把屋子又擦了一遍。
關上門,就剩主僕三人,桂嬤嬤嘆口氣,「都過去這麼多年,老太太和三爺還是不喜歡姑娘。」
魏昭坐在炕上,看萱草和書香把衣物放進衣櫥裡,「沒有他們,我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在魏家人身上尋找關愛,那就太天真了。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四歲的小女孩,在陌生偏僻的地方半夜打雷哭喊著叫爹孃。
掌燈十分,書香提壺熱水,倒在銅盆裡,兌上冷水,魏昭洗臉,月白紗燈罩柔和的光線下,魏昭瓷白的小臉,細膩光澤,透亮的一雙大眼睛,全無白日眾人面前病弱。
繼母朱氏不喜嫡女,覺得礙眼,父女十年未見,父親冷漠以對,想來也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
召回自己,唯有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像對親孫女,倒像是待價而沽。
第4章
董姨娘回到房中,拿過菱花銅鏡,鏡子裡白嫩的俏臉左右各有個巴掌印子,清晰五個手指印。
董姨娘的丫鬟說;「奴婢去廚房要冰塊,給姨娘敷一敷。」
「不用了。」董姨娘攔住她。
天色將晚,聽見門外男人的腳步聲,董姨娘散開頭髮。
魏廉進門時,看見董姨娘臉上巴掌印,董姨娘披頭散髮,楚楚可憐,顫巍巍地叫了一聲,「爺。」
魏廉蹙眉,「你又怎麼惹她了?」
董姨娘半吞半吐把朱氏罵魏泓的話說了,魏廉一臉疲憊,闔眼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