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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平北笑著說:「阿悅你家都要被你搬空了。」
阿悅只是偷瞄趙疏遙,又害羞地低下頭。
鍾時天要酸死了,偏偏這倆大人還一個勁兒的逗她,一口一個「看上哪個哥哥了」「過來坐下來和哥哥說話呀」,鍾時天都要冒綠氣了。
趙疏遙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隨手塞給他一個饅頭。
鍾時天受寵若驚地看著他,手捧著饅頭像如獲至寶。
吃完早餐後,他們又上了山,江茹還帶了野炊布,他們在雅子的碑旁坐著,有樹有花,有山光有天色,有清茶有小點,就像一次悠閒的茶會。
江茹說了些和雅子的往事,又告訴她最近的趣事,就好像雅子從未離去。
鍾時天卻一掃昨日的歡快,腦袋好像很沉重地低垂著,手上的巧克力拆都沒拆,我在手心裡都要化了。
趙疏遙也無言地看著天際。
這倆孩子一看就不對勁,江茹鍾平北對視一眼,擔憂地問:「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鍾時天遲鈍了一會兒,才說:「聽你們說就行了。」
趙疏遙點頭。
江茹皺著眉,「你們倆有問題。」
鍾時天渾身一顫,他和趙疏遙的問題簡直太多太亂了。
「是不是吵架了?」鍾平北問。
趙疏遙搖頭。
江茹嚴肅地說:「遇到問題解決不了就要告訴父母,這點基本的道理總得懂吧?」
鍾時天的心劇烈狂跳起來,他急切需要一個突破口,就算是斥責。
「我們不會批評你們的。」鍾平北溫和地說。
「我……」鍾時天抬起頭,求助一樣看著他的父母,「我做錯事了,我傷害了疏遙,也讓雅子阿姨……我……」
趙疏遙握緊了拳頭,看著鍾時天的眼神很複雜。
「時天,寶貝兒,發生了什麼?」江茹摟著他的肩膀溫柔地詢問。
鍾時天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地把他小時候對趙疏遙做過的事,以及導致的結果說了出來。
他說到後面,頭就越低,他很害怕面對他們的目光,這都是他最親愛的人,可他卻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寶貝兒,我真的沒想到,你曾經欺負過疏遙。」江茹說,「我從來不小看任何一種暴力,就算事幼兒時期,也依然能給人留下陰影,怪不得疏遙剛回來的時候,對你那麼冷漠,我還以為是你們太久沒見面,生疏了。」
鍾平北也嘆息,「我們這些大人自以為最瞭解孩子,但還是忽視了。」
「但雅子的死,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江茹說,「疏遙,你以為是因為你提出要走,雅子才讓趙明凱把你接走的嗎?」
「其實雅子早就想讓你去趙明凱那裡了,因為趙明凱那邊說可以接受你,雅子她想讓你過得更好。可誰想得到那個原配生出兒子,他們就對你翻臉不認人。」
「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一點,也是最主要的一點,當時雅子已經查出重度抑鬱症,她沒辦法永遠在你面前都是健康美好的模樣。」
「她不止一次的跟我說,她很害怕自己某天失控,成為你的噩夢,這種壓力也會讓她的病情加重。」
「所以你提出離開,她很不捨,但也鬆了口氣。」
「雅子不是因為某人而死的,她只是沒有戰勝抑鬱症,病故了。」
趙疏遙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是這樣嗎?原來一切他都想錯了?
江茹對鍾時天說:「但你確實做錯事了,真是個壞孩子。和疏遙道歉了嗎?」
鍾時天慌忙看向趙疏遙,磕磕巴巴地說:「疏遙,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趙疏遙望向墓碑上雅子溫婉柔和的笑容,耳邊是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