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觀音奴的心病(第1/2 頁)
朱雄英心中一凜,但面色依舊保持平靜,他緩步走到觀音奴的面前,雙手合十,微微低頭,以示恭敬。
觀音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彷彿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她的眼神中帶著疑惑和驚異。
朱雄英心中暗自警惕,但他知道此時不能有任何異樣表現,只能保持鎮定,任由觀音奴打量。
“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親戚。”觀音奴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很清冷,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朱雄英心中一動,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回應道:“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或許只是巧合吧。”
觀音奴聞言,卻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世間相似之人確實很多,但像到這種程度的,卻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這種相似,對於你來說,卻未必是什麼好事。”
觀音奴常年在西安生活,對於京城發生的關於聖孫的種種事情知曉不多,也不清楚聖孫即將還陽的絕密,因此她此時的舉動,更多地是作為一個上位者給下位者給予的施捨性質的憐憫,並未過度去聯想什麼。
同時,朱雄英也對觀音奴話語裡流露出的資訊,感到了好奇。
畢竟,對於觀音奴來說,要麼親戚要麼是元廷的,要麼就是明廷的,定然都是身份尊貴之人,而這也側面印證了自己的某些猜想。
但是此時自己孤身進入王府,觀音奴如果不主動說的話,這個問題卻不好問,畢竟親戚之間也有視若仇讎的,若是關係好的那也就罷了,若是關係不好,恨屋及烏的情況下惹惱了對方,人家下令隨手把他打殺了,他又能如何呢?
這可是封建社會,現代社會的法治在這裡根本不存在,人命和財富對於頂級貴族來說不過是一句話就可以剝奪的東西。
“罷了,或許是我多想了。”觀音奴輕嘆一聲,“你既是被選來祈福的,便開始吧不過,祈福的物件卻不是我,而是我的哥哥。”
朱雄英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王保保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觀音奴的祈福物件,並不是那位故元河南王,而是王保保的弟弟脫因帖木兒。
北元朝廷在捕魚兒海之戰中慘遭覆滅,觀音奴的哥哥脫因帖木兒作為北元朝廷的兩大軍事支柱之一被明軍所俘虜,麾下部眾亦是折損大半,這一訊息傳到觀音奴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觀音奴的情況很特殊,她與秦王的婚姻沒有任何愛情的因素,而是單純地政治聯姻的產物,準確的說,是大明對於北元王保保一系的懷柔。
元末亂世中,後人或許多對朱元璋、陳友諒、張士誠在南方的混戰有所瞭解,而對於混亂程度不遜於南方的北方元廷內訌,卻鮮少知之。
元廷之所以坐視朱元璋做大,並不是不想剿滅,而是元廷能指揮得動的中央禁軍在大勝紅巾軍後,本來把漢水流域的徐壽輝逼入進入山區躲避,劉福通的紅巾軍主力則被元軍封鎖在河南境內,可謂是形勢一片大好時,然而卻在張士誠的高郵城那裡碰得頭破血流,從那以後元廷這支元氣大傷的中央禁軍就很少出動了。
所以,鎮壓北方叛亂和抵禦紅巾軍北進的任務,基本都落在了大地主武裝頭上,蒙古人大地主武裝如孛羅帖木兒、察罕帖木兒王保保叔父,漢人大地主武裝如李思齊、張良弼等。
而這些勢力也是內訌不斷,一開始是孛羅帖木兒和察罕帖木兒相抗,後來孛羅帖木兒被元順帝殺了,繼承了察罕帖木兒勢力的王保保開始與李思齊、張良弼等關中軍閥集團對抗,還沒打出結果明軍就開始北伐了,因為與元順帝關係惡劣,王保保選擇據守山西坐視明軍北進克復大都,在戰敗後逃到了甘肅,後來又與元廷冰釋前嫌,在嶺北之戰中重創明軍,打的大明被迫轉變了戰略,十幾年間再未大規模出塞北伐,而是致力於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