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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燁心情正有些鬱鬱, 也未如平日一般和顏悅色,只面無表情問:「有什麼話,非要這時候追出來說?你這一胎懷得不易, 該多加小心才是。你平日素來端莊,怎麼今日這樣莽撞?」
蕭淑妃面上欣喜的神情滯了滯, 隨即默默垂下眼, 勉強笑了笑,道:「是妾思慮不周, 請陛下恕罪。妾只是想來同陛下說一句,願陛下萬壽無疆。」
今日雖是李景燁的壽辰, 可他昨夜歇在承歡殿,白日又始終在前朝, 後來到麟德殿中, 也被眾人環繞,除了貴妃,嬪妃們都沒有機會同他單獨說話。
方才殿上的事, 她看得一清二楚,料想陛下與睿王間定因為貴妃生了不小的嫌隙,今夜心情不暢,正是個好機會。
只是往年皇帝的壽誕日,因為她的勞心操持,皇帝總會多體恤些,夜裡與她同眠,今年她有了身孕,仍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卻始終得不到他一句嘉獎,而方才陛下離席,父親更是悄悄命人與她傳話,要她趁著如今有了身孕,多挽留聖心。
這樣想著,她心底愈發酸澀。
她瞭解陛下,知道他不喜旁人主動邀功請賞、拈酸吃醋,於是忙收斂住神色,抬頭微笑:「分明今日是陛下千秋,可妾看陛下卻忙了一日,到方才的宴上,也未見鬆懈,心中頗有些心疼。妾想為陛下盡一份心,可陛下坐擁天下,什麼也不缺,妾懷著身孕,也不能像貴妃一樣親自給陛下獻舞,只好趕在今日過去之前,親口給陛下祝壽。」
說著,她忍下滿心的渴望與酸澀,後退兩步,將道路讓開,低頭柔聲道:「妾說完了,陛下該去承歡殿了。」
「四娘啊。」李景燁透過黑暗看了她片刻,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不由嘆息一聲,拍拍身邊空出的位置,道,「上來吧。」
蕭淑妃猝然抬頭:「陛下不去承歡殿嗎?」
李景燁閉了閉眼,掩去眸中一閃而逝的煩躁,搖頭道:「不去,朕今日到拾翠殿陪你。」
蕭淑妃心中一喜,忙道了謝,小心步上御輦,坐到李景燁身邊。
「走吧。」
內侍們應聲抬起御輦,不必皇帝再說,直接往拾翠殿去。
……
麟德殿裡,自皇帝離席後,嬪妃們與不少女眷們也都散去,餘下的便是不少使者、朝臣們。
按律,千秋節後休假三日。第二日不必趕朝會,也不必去府衙,方才陛下又已發話,可在宮中暢飲達旦,眾人遂愈發放開心懷,或舉杯高聲歡笑,或與隨樂聲手舞足蹈,整座麟德殿熱鬧得彷彿天宮之上。
而東面長廊盡頭,一處隱蔽無人的偏殿裡,屋門緊閉,將一切喧鬧都抵擋在外。
短榻之上,麗質無力地俯趴在散亂的衣物間,纖穠合度的身體彎折出柔軟的合度,雙眸含著盈盈欲墜的水汽失神不已,靡艷豐潤的雙唇微張,時不時輕哼一聲。
大約是因為初嘗雲雨,又被下了藥,身後的男人比她想像得更難應付。除了最初那一次在她的引導下潦草結束,後面已慢慢變得遊刃有餘,無師自通。
他常年習武,身形壯碩,力量十足,胸膛、腰腹與臂膀間觸手都是結實堅硬的肌肉,手掌更是因抓槍握劍而生了一層粗糙薄繭,或輕或重地撫過時,輕易就能帶出陣陣戰慄。
模糊間,麗質只覺得心底生出一種惡劣的快意,帶著幾分發洩,幾分恨意,和幾分悲憫。
她雙目失神,鼻尖微酸,一顆心像被綁縛在驚濤巨浪間的一葉小舟上一般,無依無靠,隨時都要被捲入巨浪,淹溺而亡。
這一座宮廷,和往後未知的一切,都是困住她的汪洋大海。
她忍不住將手向後伸去,想抓住個有力的依靠。
黑暗之中,一隻粗糙而滾燙的大掌伸出,將她的柔荑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