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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珺宴到了就近的一個勉強藏身的地方就走不太動了。
他讓邵斯衍把自己放下,坐在那兒喘息。
邵斯衍不敢大聲,只用口型問他:「怎麼了?」
池珺宴深深看他一眼,不知該怎麼和他解釋。
這裡不是邵斯衍所在的那個世界了。
空氣裡充滿著精神力大戰留下的痕跡,他的精神大網捕捉到不遠處還有人類活動的動靜。
全是alpha。
池珺宴猜想自己可能是因為溺水才穿回來,想到自己水裡來火裡去地在兩個世界穿梭了一遭,一時竟覺得有些好笑。
邵斯衍看他不回答,反看著自己笑,心都要化了。
情感令他產生親吻上去的衝動,他湊上前作勢欲吻。
池珺宴卻在二人將要貼到一起的時候開口:「有人。」
邵斯衍一驚,剛想抬頭,就被池珺宴一掌摁到懷裡。
他高大的身材幾乎把池珺宴整個人都蓋住,憋屈著動也不敢動。
池珺宴凝目了一會兒,用精神力做了個偽裝,誤導對方離開後,才略鬆了口氣,一偏頭,邵斯衍正深深看著他。
他微赧地移開了些,輕聲說:「邵總,從現在聽,你一切都得聽我的。」
邵斯衍本來就打算這麼做,並不反對,還非常誠懇地點點頭:「我以後都聽你的。」
池珺宴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但他現在沒法想那麼多。
他簡單地同邵斯衍解釋:「邵總,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邵斯衍輕輕點頭。
池珺宴嗤笑一聲,才說:「我們現在,就在我原來的世界裡。」
邵斯衍原本含笑看著他,見他目光平靜地望著自己,臉色慢慢嚴肅起來。
「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啞得都快說不出話。
池珺宴恢復了一些體力,他示意邵斯衍起身,帶著他換了個視野好的位置,打了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往遠處看。
邵斯衍不明所以地照做,隨後瞳仁一縮。
不遠處,有一片鄔堡般的建築,那裡有不少人,都穿著他所不知制式的軍服,正在來來去去地忙碌。
有一個偵察小隊走得離他們較近,邵斯衍甚至連他們頭盔上的紋章都看得清。
他博聞強記,但這相紋章和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國徽都對不上號。
就在他自我建設,有可能是他們漂落小國家的島嶼,這些人是反政府武裝的時候,偵察小隊做了個他畢生難忘的操作。
領頭的偵察兵什麼也沒做,就將一條從樹上掛下來的蛇抓住。
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繩索,從他的身體裡伸出來,如同章魚的觸手般,捆得那條蛇只能在一旁無能狂怒地扭動。但無論蛇怎麼掙扎扭動,蛇身都紋絲不動。
他滿眼駭然地看向池珺宴,想要求證剛才是不是他看錯了,也許這支武裝力量開發了什麼能隱形的武器。
池珺宴與他心意相通,也做了個類似的動作。
他用精神觸手摘下不遠處的一朵不知名的山花,遞到邵斯衍面前。
邵斯衍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只感覺一陣輕輕的風拂過,白色的,硬幣大小的山花輕輕落到他掌心,散發著宜人的花香。
回去的路上,邵斯衍死一般的沉默。
他的世界觀正在重建。
他看著在前方開道的池珺宴,從他的行進路線裡大體勾勒出他精神力的輻射範圍,就更沉默了。
在邵斯衍的世界,池珺宴的精神力無法觸到其他物體,就算是他精神力崩潰,如潮水般向外噴浸的時候,都無法對那個世界的人和物產生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