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該放手了(第1/3 頁)
明徽剛睡下,就接到了丈夫霍硯深的電話。
“喂?”
沉沉黑夜,聽筒裡是另一個世界的喧囂。
“老婆,我想你了。”
霍硯深明顯帶著醉意。
可儘管這樣,明徽的心還是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結婚兩年,他從未這麼親暱地叫過她。
“硯……”
話音未落,另一道聲音蓋過她,嬌媚,繾眷,“硯深,我在這……”
揚起的嘴角還未落下,她的心先墜到谷底。
明徽苦笑,原來是她自作多情。
想來也是,今天程玉的生日。
他連今天孩子的唐氏篩查都沒陪她去,又怎麼會在程玉的生日宴上想起她,想來只是醉了之後說胡話而已。
她確認事實如此,一顆心更加冷沉。
“喂?”程玉接電話,聲音軟糯,“明徽姐,硯深喝醉了,你來接他吧。”
說完,她又向霍硯深撒嬌,“唱一個嘛,硯深哥~”
明徽攥著拳頭,指甲掐進肉裡,“太晚了,況且我肚子痛,我就不……”
“明徽姐你說什麼?”程玉笑,“我們在這等你,快來哦。”
“別……”
話音未落,那邊就掛了電話。
明徽坐在床上,摸著腹部,看向窗外。
大雪飄揚。
就算生下這個孩子,霍硯深會回心轉意嗎?
她心中迷惘,可該接他還是得接。
明徽無奈,在地庫找了輛吉普。
今天冬至,家裡保姆司機都放假,她又不會綁雪地鏈,只能找個看起來安全一點的車。
明徽心裡惴惴,她半年前剛拿到駕照,開車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何況這種惡劣天氣。
幸虧路上空無一人,她小心翼翼開車,路上打了兩次滑,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到了地方。
霍硯深還沒出來。
明徽開了暖氣,撫著肚子,頭腦昏昏沉沉。
懷孕後,身體的不良反應開始顯現,先是乏力嗜睡,再是腰痠背痛,似乎她對孕期反應更強烈一些。
想睡,卻睡不安穩。
實在是精神折磨。
雪愈下愈大,幾乎要蓋住玻璃。
明徽等得心焦,又打過去電話。
響了兩聲,有人接了。
“喂,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明徽姐,我們切蛋糕呢,你再等會兒吧。”
接電話的是霍硯深的兄弟,語氣混不吝,看著臺上喝彩,“親一個,親一個——”
她蠕蠕嘴唇,掛了電話。
算了,再等會兒,總歸是待在車裡,凍不著。
明徽這樣想,她總是這樣想,一遍又一遍地降低自己的底線,一遍一遍為自己洗腦。
先是程玉,再是這個孩子。
他說程玉喜歡孩子,所以帶她去做了試管。
可笑吧,其實結婚之後霍硯深一次都沒碰過她。
她求他,他也只會說“不要臉”,說“髒”。
髒啊……
明徽對著車窗哈了口氣,氤氳的熱氣沾到車窗,結了層水霧。
她用食指一筆一劃寫了三個字。
霍硯深。
一筆一劃,三十六下。
何其複雜繁瑣啊……
剎時回想,對方對自己的傷害恍惚中竟與這複雜的數字都也了些對應。
已經這麼多次了嗎?
明徽心頭一酸,說起來,她與霍硯深算得上青梅竹馬。
兩人的父親是戰友,一個大院長大。
明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