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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麼多大人都在指責她,小女孩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卻又在很堅強地忍耐著眼淚,憋著嘴巴說:「我覺得小貓沒有媽媽很可憐……」
頃刻間,在場所有人都想到了小女孩媽媽的病,幾位大叔立即停止了譴責,心疼地嘆息著。大嬸扭過臉去,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
許知南現在更是聽不得這種話,心酸的不行,眼眶瞬間就熱了,做出了和大嬸一樣的動作,把臉別到了一邊去,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林嘉年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手搭在了小女孩瘦小的肩頭,溫柔地拍了兩下,聲色和煦地說:「它現在不可憐了,它有你了,它很幸運。」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揚起了下巴,仰望著比她高出許多的林嘉年:「真的嘛?」
林嘉年十分肯定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你救了它!」
確認了自己努力拯救小貓的行為不是錯誤的,小女孩終於開心地笑了。
這時林嘉年才發現,小女孩正在換牙期,缺了兩顆門牙,張嘴一笑前齒洞開,看起來還怪好玩的,他也不由自主地牽起了唇角。
許知南的眼眶卻越發的酸澀潮熱了。
在場的諸位,包括她在內的所有有母親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位母親身患絕症的小女孩,因為他們只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共情,卻永遠無法對小女孩感同身受,唯獨在孤兒院長大的林嘉年可以。
只有品嘗過苦難的人才可以真正地理解苦難者。
或許,年幼時的林嘉年,就是那隻一直在苦苦等待著被救贖的、沒有媽媽的流浪小貓。
幾分鐘後,小女孩的父親終於聞訊而來。
那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人,頭頂卻已經冒出了灰發,他幾乎是以一種長跑衝刺的速度狂奔到了河邊,鼻樑上面架著的那副黑框眼鏡都要跑掉了,雙唇更是乾裂發紫。
跑來之後,他也沒有歇息片刻,直接把孩子從地上抱了起來,神色緊張地端詳著自己的女兒,不放心地檢視她頭臉和身上有沒有外傷,同時氣喘吁吁地詢問了好多遍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女孩一直在搖頭回答沒有,後來又指了指站在旁邊的林嘉年:「是這位帥叔叔把我救上來的。」
小女孩的爸爸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對救命恩人表示感激,然而就在他抬頭看向林嘉年的那一刻,卻愣了一下,透明鏡片後的雙眼中劃過了驚訝和詫異,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隨即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用力地握住了林嘉年的手,連聲道謝:「謝謝你!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林嘉年和許知南一樣,即將升級父母,所以他現在完全能夠理解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溫聲回道:「舉手之勞而已,孩子沒事就好。」
男人滿腹的感激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所謂大恩不言謝正是如此,他只能不斷地用力點頭:「感謝!真的很感謝!」
隨後男人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給女兒披上了,把衣服還給林嘉年的時候,又主動提出賠償衣服的錢,被林嘉年和許知南果斷拒絕了。他們倆也看出來了,小女孩她爸就是想透過金錢的方式對他們倆表示感謝。
錢這種東西雖然俗,但最能直接的體現內心感情,尤其是對一位妻子身患重症、急需用錢的丈夫和父親來說。
可但凡有點兒道德感的人,都不會要錢,所以林嘉年和許知南拿回衣服後就藉故家中有急事迅速離開了。
過橋之後,走了還不到十米,他們倆就來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奧迪車旁。
不出預料被貼了條,違章停車,罰款二百。
許知南哭笑不得地把夾在雨刷器上的罰單抽了出來:「來一趟醫院真貴啊,停車費都二百。」
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