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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南從未如此厭惡過一個人,也從未想過,齊路揚竟然會成為她人生中最大的汙點,她甚至都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這種卑鄙小人談過戀愛,她就發自內心的噁心。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還一度把齊路揚當作了照耀自己的陽光,但事實上,齊路揚根本就沒有那麼耀眼,他的溫暖和光芒都是偷來的。
許知南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容置疑地對林嘉年說:「開車!」又咬牙切齒地說,「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雖說林嘉年並沒有得到答案,但是許知南的這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他是愛聽的,立刻毫不遲疑地開了車。
直至駛出了美院所在的那條馬路,許知南還在掉眼淚,林嘉年再一次滿含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許知南感受到了林嘉年的目光,卻沒做任何反應,咬著唇沉默許久,她才扭臉看向了林嘉年,雙目通紅,強忍哽咽:「林嘉年,你為什麼要出軌呢?」
林嘉年猛然一愣:「什麼?」他第一反應是自己正在開車所以分神了沒聽清她的問題,於是又極其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說話的時候,他還下意識地把腦袋往許知南那邊偏了一下,以免自己再聽錯。
許知南淚眼模糊地盯著他,懷疑他是在裝傻,但看起來又不太像——如果是裝的,這演技可以衝刺一下奧斯卡。
一言不發地盯著林嘉年審視了好幾秒鐘後,許知南才又開了口,為了讓他聽得更清楚些,她特意提高了一些嗓音,咬字清晰明亮,一字一頓:「林嘉年,我在問你,你為什麼要出軌呢?」
「……」
這次林嘉年聽清楚了,卻徹底懵了,整個腦袋都在發暈,眼神中籠罩著濃霧一般的迷惑與茫然——出軌?
誰出軌了?
林嘉年懵了足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立即打轉了方向盤,迅速在路邊停了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認真又嚴肅地看著許知南,斬釘截鐵地開口保證:「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
他篤定堅決的模樣令許知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他了?
但是,那件充滿了曖昧痕跡的白襯衫卻是鐵證如山,無論他再怎麼信誓旦旦,都無法抹除那件白襯衫給她帶來的衝擊和傷害。
許知南的眼眶再度開始發酸發熱,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咬牙忍耐了許久,她才把那股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憋回去,再度開了口,嗓音卻還是嗚咽著的:「我都已經發現了,你自己也承認過,現在你再怎麼掩飾都沒有用了,我也只是想聽一句實話而已。」
我自己還承認過?
林嘉年的頭腦越發懵怔,像是被人照著太陽穴打了一拳,又像是被人當頭掄了一棒,呆滯了好幾秒鐘之後,他才重新找回了幾分理智和冷靜,眼神中卻依舊充斥著深切的無措與茫然:「你、發現什麼了?我又承認過什麼?」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許知南只當他又在演戲,無奈又失望地皺起了眉頭,也不再給他留餘地了,明明白白地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給他攤在了檯面上:「幾個月前,你從c市出差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去給你收拾行李,結果才一開啟你的行李箱,我就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水味,來源是一件白襯衫,不僅如此,襯衫上還留著女人的口紅印和頭髮。」
幾個月前?c市?白襯衫?
這幾個關鍵詞瞬間勾起了林嘉年的記憶——幾個月前,去c市出差期間的某天晚上,孟逸磊來找他借衣服,只借走了一件白襯衫。
林嘉年突然明白了一切,急切慌張又篤定地對許知南說:「那不是我的襯衫!不是我的襯衫!」
一句話,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