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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那麼蠢的相信姜星雲是妖魔鬼怪那類。
想到她和他18歲時如出一轍,絲毫沒有變化的容顏,再加上她手臂上恰如其分出現沒多久的傷疤,以及姜星雲這段時間來的變化。
謝懸河心中有了一個猜想——眼前的姜星雲核心裡換了人,換來的這個才是他想要的那個,同時,每天晚上一定時間,她都會穿越到18年前,和那個狼狽不堪的他相遇。
少年時代以來,長達十年的疑惑終於解決,謝懸河心中十年來堵著的大石堅硬的外殼稍有破損。
原來是這樣,他嘴角勾起一摸苦笑。
他和姜星雲所遭遇的一切像是一個圓,有因有果,首尾相連。
他的過去是姜星雲的未來。
她的未來裡包含他的過去。
她的突然出現以及離開都是必然,而那時的他卻不知道,只是日復一日的痛苦等待,自責,抱怨她的離開。
窗外的雨打在車廂上,雖然小了許多,不似爆竹一般,雨聲噠噠,卻依然是他最最厭惡的。
但此刻,卻異常的能夠平復他的心。
身體依然冰冷,身上蓋著的厚實衣物也不能溫暖他的體溫。
謝懸河緩緩轉身,眼神輕柔的放在姜星雲身上,溫柔而堅定。
這樣也好,這樣,最好,那十年就當是對他的考驗,將他從腐石打磨成美玉。
現在的他,不會在她離去時連說句挽留的話都沒勇氣。
雨夜的月被淹埋在灰雲之下,無處可尋,他心中的月亮,就在他的眼前。
——
第二天早上,姜星雲悠悠轉醒,頓覺渾身僵硬疼痛難耐。
僵硬的抬了抬手臂,身上滑落下來一堆衣服和被子。
姜星雲一頓,這些原本是蓋在謝懸河身上的。
她轉頭望去,謝懸河已經坐起了身體,腰背挺直。
他戴上了他的眼鏡,手裡翻閱著一副地形圖,儒雅感鋪面而來。
「嗯?醒了?」他轉頭,看著醒來的姜星雲輕聲道。
「嗯。」姜星雲點點頭,從衣服堆中起身。
雖然謝懸河看起來並無異樣,但姜星雲仍然問了一句:「謝懸河,你現在感覺如何?」
她跪坐在座位上,探頭朝著謝懸河的方向伸過去,一雙清涼的雙眼滿是擔憂。
問完,姜星雲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稱呼謝懸河為謝院長,她迅速低下頭,悄悄瞄了謝懸河一眼。
嗯,臉色沒有變化。應該是沒有注意。
「沒事了。」他安慰似的道,聲音比平時溫柔。
姜星雲再次打量了一下他,這才放下心來。
窗外的雨已經停下來了,暴雨洗刷過的世界異常清新靚麗,就是這清新帶來的代價讓人難以承受。
「下山的路上有滑坡,市縣裡的路障部門已經開始找人維修了,我們應該沒多久就能出去了。
」謝懸河翻著手裡的書籍,頭也沒抬的說道。
短短片刻,他已經將密密麻麻的地圖放下,開始專攻一本地學經典著作。
泛黃的書頁可見它經常被主人光臨。
姜星雲聽見他這麼說,心中原本擔憂的大石也已經落下。
下午時分,謝懸河開車下山,果然路面上寬敞乾淨,沒有落石,但卻能夠清楚看見落石滾下來砸擊地面的痕跡,以及遍地的泥濘。
沿路前行,路過一些建在山腳下的農村房,大多雖然保持完好,但少部分位置不太好的房屋被山上滾落的巨石撞擊,被滑坡泥石流淹沒。
損失慘重。
坐在車上的兩人心情隨著路程逐漸沉重起來。
進入了城區,路面上看起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