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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羅城守趕過來,羅桃依已經不哭了,正坐在那裡扎著兩隻手等著丫環上藥,羅四海上前去瞧,只當丫頭被人動了刑法,當下就怒了:「在響水城,竟然敢有人動我羅某人的女兒?!」
羅桃依反手抹一把淚,狠狠發誓:「等我養好了傷,一定回裴家去,讓她輸的很難看!」
羅老太太摸到了孫女兒的腦袋,摸了摸,又回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啊,孫女兒並沒有發燒的跡象,怎麼開始說胡話了?不是應該找人去將那裴娘子抓回來好好審問一番嗎?
羅四海傻了一般盯著女兒瞧了好一會兒,連近些日子身體不舒服的城守夫人也趕了過來,他還沒緩過來:「……桃依啊,你確定……不是想讓爹爹把那個裴娘子抓回來暴打一頓?」
羅桃依手指上了藥,這會涼絲絲的疼,她吸著氣,對著自家老爹瞧了一眼:「爹,你是文官,別動不動抓啊打啊的。」
羅四海心道:我本來是文官,只是自從養了你,漸漸的脾氣就跟武官似的暴躁易怒了。
他小心翼翼詢問:「那裴娘子沒欺負你?」
羅桃依被揭了瘡疤似的揚高了聲音:「哼!她說我一不會看帳本,二不會管束下人,只會鞭人出氣,廚藝女紅沒一樣上得了檯面的,就算……就算給心上人做個荷包,也得丫環代勞,簡直是個廢物……」
一屋子人呆住了!
有心想替自家孩子辯駁兩句,卻發現這位裴娘子每一句指責都是大實話,反倒沒辦法辯駁。
「她說我這樣子的,就算嫁到大戶人家,也沒本事當家作主,只能做個顢頇糊塗的主子,只會揮著鞭子嚇唬人,不能教人心服口服,又沒有一樣實打實的本事……」
羅老太太摸著孫女兒的手停了停。
羅四海一言不發坐了下來。
羅夫人滿心欽佩這位裴娘子,暗道:老天保佑,總算有人能將自己這瘋丫頭點醒。
她本是世家閨秀,這些年隨夫上任,頭五胎都是男子,好不容易生了個女兒,就想養成自己這般模樣,那知道羅城守寵女太過,對著五個光頭小子從來是嚴父,到了羅桃依這裡,千依百順,竟然將丫頭養成了刁蠻任性的脾氣。
有時候羅夫人瞧不過,稍微說幾句,羅城守必然埋怨她將女兒管束的太嚴——哪裡是太嚴啊,是她根本就沒辦法管束。
一教這丫頭學女紅廚藝,她就不見了影子。
後來羅老太太來了,母子二人都寵著這丫頭,眼瞧著要及笈了,不知她心中有多焦急。
見眾人都不作聲,羅桃依咬咬牙,又恨恨道:「她這般辱罵我,我自然是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給她看我不是廢物了。」廚藝已經無需再證實,裴娘子手把手的教出來的徒弟,程度到底有多爛,她心裡清楚得很。
能證實的自然只剩女紅了。
羅桃依跟著蓮香學了這幾日,將一塊布繡的面目全非,好好一對鴛鴦,愣是瞧不出本來的花樣子,七扭八歪就算了,缺針少針,針腳粗細不一……書香抱著羅桃依辛苦努力了幾天的勞動成果笑倒在蓮香家的床上,捂著肚子直喘氣……
「大小姐,就這對也不知道是野鴨子還是鴛鴦的東西,做個荷包送給左將軍,你覺得左將軍會是什麼表情?」
羅桃依被打擊的扎著一手的針眼哭著跑了。
……她簡直不能想像那種情形,直如噩夢一般。
蓮香見羅大小姐跑了,小絮緊追著出門去了,拉著書香一臉焦急:「這可如何是好?羅大小姐回去要是向羅城守告狀,可有你的好啊?」
「羅家要是真是胡攪蠻纏的人家,這些日子也不會放著羅大小姐不管。你沒瞧見那小廝一天跑兩趟啊,瞧見羅大小姐挑水做飯幹活,眉毛都不抬,這樣蠻橫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