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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野想不到這些，但是他看著譚華一臉凜冽的戾氣，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李聚吩咐兩個官兵上來，一人提住林月野一隻胳膊，粗魯地將他夾在中間，李聚道：&ldo;林公子配合本官辦案，倒省了很多口舌。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耽誤各位的時間，先生們就此歇息吧，人我們帶走了。&rdo;

那兩個官兵連拖帶拽地押著林月野下去，山長和掌院連連點頭退避，下方兩排官兵同時轉身，和來時一樣氣勢威武地踏步出去。李聚向山長微施一禮，也跟著走了。譚華遠遠落在後面，雙眼死死盯著林月野的背影。

林月野不掙不辯，大理寺進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帶走了犯人，李聚不禁感嘆讀書人果真明理，不與朝中那些貪官汙吏等同。這麼想著，後面突然了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這聲音極輕，走路之人彷彿身體虛浮無力，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李聚本不打算理會，那人卻堅持朝前走了幾步，一道清泠的聲音傳過來：&ldo;等一下。&rdo;

眾人頓住，李聚回過頭去，見是一個形容如玉的年輕男子，只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面色蒼白，身形清瘦，扶著門框虛弱無力地看著這邊。

譚華看到他，瞳孔瞬間收縮，冰錐般的視線一動不動盯在他身上，周身冷意漸濃，竟震盪著殺氣。

桑鈺與他目光相接，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低聲開口道：&ldo;大人……能否容我與他說，說……幾句話？&rdo;

李聚皺眉，顯然是不想多生枝節，譚華冷冷道：&ldo;公子有什麼事，本官可以代勞。&rdo;

桑鈺道：&ldo;……不用，我就說幾句話。&rdo;

李聚看他面有病色，開口都要喘幾口氣，卻堅持要和林月野說幾句話，想了想，便要答應，譚華卻擋在了林月野面前，拒絕之意明顯，李聚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

林月野道：&ldo;譚華，讓開。&rdo;

譚華穩穩站在他面前，不肯挪動一步：&ldo;師兄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rdo;

林月野道：&ldo;讓開。&rdo;

譚華道：&ldo;要不還是別說了吧。你看他那麼虛弱，再暈過去怎麼辦。&rdo;

林月野道：&ldo;就憑你，你覺得能攔得住我？&rdo;

譚華眼中怒鋒一閃。

山長和掌院在一旁不敢說話，也插不上話，在這僵持肅殺的氣氛中，李聚往前走了幾步，緩聲道：&ldo;算了，就讓他們說幾句話吧。這麼多人在這看著，不會有事的。&rdo;

譚華冷哼一聲，讓開了身子。

林月野慢慢走到門口，和桑鈺面對面站著。

桑鈺道：&ldo;……平安回來。&rdo;

林月野道：&ldo;放心。頂多就是仗責幾板子，再把我關一段時間。又沒有出人命，他們就是愛大驚小怪的。&rdo;

桑鈺搖搖頭，道：&ldo;若真的只是為你刺傷譚華一事，又……又怎麼會勞動大理寺。大理寺與刑部、都察院同屬三司，專審各種疑獄重案。&rdo;他支撐不住緩了一口氣，&ldo;……會不會是你當年那案子……&rdo;

林月野心內一跳，表面卻道：&ldo;不可能，別瞎想。你聽我說，我就去牢裡待一段時間，不會有事的。&rdo;他抬起被鎖住的雙手，勉強拍了拍桑鈺的肩膀，&ldo;在這兒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