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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細碎上不知幾許。
蘇提燈有些惆悵的躲在這亭子裡看著這突然的急雨,心下只祈求這雨停的儘快快些吧,他還想早點回鬼市呢。難得趁著沉瑟不在的時候自己出來展露一下疲態,怕沉瑟瞧見了自己這副心生不寧的模樣也難受,蘇提燈便默默嚥下所有,只是咽的久了怕在自己喉間也堵成一團鬱氣,便想來此稍微放空下,還真是領教了甚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回去了怎麼跟沉瑟解釋,自己到底還是難過的?還是很不爭氣的想哭?還是覺得,原來這大千世界,與自己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竟然都是不想要自己的?
越想越難過,忽然就有點忍不住淚意,又不想叫人瞧出來,蘇提燈索性慢悠悠拖沓著步子脫下外衣罩著燈籠,一步步往回走了。
——路程並不遠,從後山繞至前院回到了書房密室就到鬼市了,他可不會傻到還走外面的路。
並不是在裝甚麼可憐博甚麼同情,他只是想借雨掩蓋一下臉上的淚,再或者,他不細思一下也不至於會倉惶落淚,終究是覺得這近三十年,他一個人撐得實在太苦了,好歹得了那麼一絲甜,才發現這塊糖不是給自己的,哪怕分到了自己手裡,這糖還硬是蹦出了手心,言之鑿鑿道,「呸,你這個噁心人的東西,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你自己苦你自己的去吧。」
蘇提燈剛走至那木橋就被腦子裡這念頭逗樂了,頓住了身,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這才終於拋棄了優雅,有點失態的衝著身後的湖水怒吼,「你們幹嘛都這麼對我啊!」
「我到底做錯了甚麼啊!」
「你們都好討厭知不知道!」
「你以為我稀罕你們!」
「幹嘛啊這是……」
「我也會難過!你以為有人願意難過!」
「我呸!」
「就月娘對我好,就她是最好的。你們一群王八蛋!」
「啊啊啊啊啊啊!我討厭你們!」
「啊——!」
抱著懷裡燈籠狂吼的少年忽然又笑了笑,最後吼的聲音太響嗆著了自己,俯下身動作太大還凌亂了那一頭青絲,七拐八扭的纏繞在臉上,蘇提燈也不伸手去抹掉,像個傻子似的笑嘻嘻的,抱著燈籠往回走。
吼出來果然心情暢快點,蘇提燈一面搖頭甩掉自己剛才那可笑的一幕幕——那是哪個傻子,怎會如此狂態盡出,定然不是自己。
他卻不知道,剛才那種種糗態,卻早讓隱在暗處的薛黎陷看個正著。
有點沒從那幾幕裡回過神的薛掌櫃低下頭來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手中紙傘,爾後飄搖的下了山對正在街市上找人的綠奴柔聲道,「你家先生不在佇月樓。」
頓了頓,又像是不忍心看那小孩失落的神色,薛黎陷補了句,「興許他這時候已經回去了。」
便飛快轉了身要回濟善堂。
綠奴巴巴的跟上再度塞給他一把傘,「薛大哥,你打著吧,我不知道先生怎麼氣你了,也不知道你回來怎麼發了那麼大火,但先生……」
「不必說了。」薛黎陷笑了笑,沒有接過綠奴手中的傘,笑容裡能看得出一二濃愁,「我們道不同,終究不相為謀。」
語畢,銀灰暗衫一晃,便融進了行人寥寥的清雨街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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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苦肉計嗎,我替你圓了這個夢又有何不妥?」
「不……不是……沉瑟你停下,別帶我去……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提燈空揮了會手就叫沉瑟倒栽蔥到了身上,暴雨夜歇的大晚上連嘰啾蟲鳴都是俏麼聲來的。
「不是?不是你淋甚麼雨?不爭氣的發甚麼燒?成心給我添堵嗎?」
「沒……有,一小段路,沒想到會燒……」
「閉嘴吧你,以為給冥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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