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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舟笑出了聲。
「好啦,我們是熟人了吧?」曼雲兀自宣判道,「靠說別人壞話拉近距離,這個法子不錯吧?」
王子舟有一種直覺,曼雲和蔣劍照是同一類人。
這種人一般都非常好相處。他們看起來具備足夠的敏銳,又會在適當的地方遲鈍,會主動地選擇、建立自己的交際圈,也能夠比較輕鬆地相容他人的情緒。
不過,這些都是表象。
表象而已。
曼雲說:「應該是為了製造出那種震懾吧?大面積的白色,在公共的空間裡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要靠近我。」
他突然正經起來,讓王子舟一愣。
但這嚴肅也就持續了三秒鐘,曼雲立刻又嬉皮笑臉:「畢竟下鋪嘛,隨便來個人,屁股一挪,就坐上去了。搞一床白的,太嚇人了,那之後,野口碰都不敢碰!」
「野口很邋遢嗎?」
「啊,跟邋遢無關。」曼雲完全不在意對面坐著的是個女孩,「你想像一下,你的上鋪是一個會帶陌生人回來睡覺、同時請你出去半個小時的人。門一關上,離開了你視線的下鋪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不要想!王子舟在內心嚎叫。
「很危險吧?所以,陳塢的策略奏效了!」曼雲瞥一眼那張紅沙發,「野口不僅不敢碰他的床,後來甚至撿了這個紅沙發進來。」
「你千萬不要坐那個沙發!」曼雲說,「我都不坐!」
那個沙發……
王子舟捧起易拉罐喝汽水。
曼雲忽然視線一斜,望向大敞的門口說:「哎?他一直站在那裡的嗎?」
王子舟看過去。
陳塢就站在過道里,一邊聽電話一邊往這邊看。
可能曼雲進來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裡了。
曼雲忽然「哎!」了一聲,說:「門特意大敞著也就算了,還一直盯著,把我當什麼人了?」他說完捋了一下滿頭秀髮,起身要出去。
王子舟卻問:「他平時也會打這麼長時間的電話嗎?」
曼雲故意說:「啊,偶爾會吧,可能是什麼不倫情人,總是背著我們。」
他說完朝外喊道:「是不是談睿鳴啊?你快進來打吧!談睿鳴又不是什麼外人!」
陳塢表情非常凝重地對曼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王子舟小聲問:「談睿鳴是誰?」
曼雲的臉唰地冷下來:「沒事,我們喝我們的。」
忽然只剩下電風扇和蟬鳴聲了。
那是一通奇怪的電話。
王子舟敏銳地覺察到了。
陳塢站在那裡接電話,卻幾乎沒開過口,好像只有電話那端的人在講話,他只是聽著而已。
這種情況一般會發生在「一方訓斥另一方,或交待什麼事情」的時候,可陳塢的表情既不像在挨訓,也不像在聽人佈置任務。
他在思考,但又有點遊離。
電話那頭就是談睿鳴嗎?
這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王子舟將視線轉向曼雲。曼雲正在喝汽水,看起來仍舊沒心沒肺,但與剛進來時相比,狀態明顯不一樣。
蟬鳴鳥叫,風聲熱浪,身陷其中的王子舟有些不知所措地嘆了口氣。
「小本家。」曼雲忽然瞥到她,「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隨便你。」王子舟毫不客氣。
「嘆什麼氣啊——」曼雲說,「小小年紀。」
「你年紀很大嗎?」王子舟說。
「我至少比你大兩歲吧!」曼雲忍不住掃一眼外面,「你和陳塢同級吧?那就是比我小兩歲。」
「看不出來哎。」王子舟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