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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沒辦法繼續，那晚入睡時檀溪緊緊抱著她，好像生怕人離開，可是該離開抱也抱不住。

神劍宗山門前有九百九十九階臺階，極高且陡，江若水平日最不愛走這裡，這一刻卻無比期待從這裡離開。

檀溪默然半晌才問一句:「你愛我嗎？」

「愛啊。」江若水笑了，還是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

檀溪垂眸，握劍的手緊了又緊:「你愛我嗎？」

「愛過吧。」

江若水別開頭，有些厭煩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方式。

最終，檀溪直視她:「你愛我嗎？」

她是固執，只想要一個真的答案。

沉默悄悄在倆人之間蔓延，風吹樹動，枝影婆娑。

半晌，江若水才抬眸，看著面前這個冰霜雪色的女人:「我不知道。」

感情這東西，本就很難定義，況且江若水沒有心也沒有感情，她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不明白什麼是感情。

平日裡說再多的情話都有幾分真假，如果是其他人也就不計較，只覺得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好。

可檀溪不是其他人，她固執，除了真實的答案她不要任何甜言蜜語，於是江若水只能把傷人的真話給她。

檀溪後退一步:「我亦有我的驕傲，你若無意那便算了。」

錚——

江若水睜大眼睛，閃過一絲驚愕。

翡竹劍應聲而斷，雪亮劍身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卻少了一絲生氣。

「你走吧，翡竹修復之前我絕不找你。若是——讓我找到你或碰到你，那我就在也不會放你離開。」

檀溪又退一步，轉過身，只留個背影給江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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