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企鵝鬧鐘,拆了,把那個勤奮的小秒針給卸了,她想,這秒針不轉動了,她的心臟也就不會跟著跳的那樣快了。
拆掉鬧鐘的前一秒,她看了眼時間,十點五十五——離病人吃藥還剩下五分鐘。
這五分鐘的時間,以及後十五分鐘,只要沒吃到藥,病人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陪伴了她五年的企鵝鬧鐘,終於在這一刻在她的雙手下被肢解,房間裡終於沒有了小秒針嘀嗒嘀嗒的聲音,終於安靜了下來。
可是,心臟卻跳的越來越厲害,寂靜的小房間裡,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顯得十分有力而又詭異。
看了看窗外高升的月亮,此刻睡意全無,索性穿戴好,親眼去看看,林笑凝怎麼死的——只有親眼所見,這一切才會是真的。
來到林笑凝的病房,看了看走廊上掛著的電子時鐘,顯示11點零五分。她的心,突然剎那間又漏了幾拍,不安的感覺又在心頭上湧。
又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值班的護士,再也沒有其他人,那種不安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心狂跳,撲通撲通,好像整個靜悄悄的醫院都可以聽得到。
到底是害怕?還是激動?她好像聽見自己在問。
害怕麼?她是護士,醫院的太平間那麼多屍體,她都司空見慣,而且,親眼目睹死亡也不少,她又怎麼會害怕?
激動?是了,只要過了今晚,林笑悅就會讓他們一家人出國,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她是應該激動的,可是,她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腳步鬼使神差地走進林笑凝所在的病房,輕輕地開啟門,想象著這一刻,她大概已經氣息奄奄了。
“啊!”入眼的場景,讓溫雨新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一張披頭散髮,毫無血色的臉十分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像極了那場噩夢裡,紙幣上面無血色的女人。
想轉移目光看看別處,但是眼睛好像在她身上紮根一般,挪不開視線,她嘴巴張張合合,想說出“藥”的音節,卻只能痛苦勉強的做出“藥”字發音的唇形,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下意識地,溫雨新的動作也隨著病人越來越惡化地情節,或許是出於護士的本能職責,或許是出於人性與生俱來的善意,亦或是此時此刻還心有餘悸的噩夢,她快速地從口袋裡掏出藥來,準確嫻熟地往病人嘴裡灌,然後小心翼翼又快速地把病人靠在床頭,又快速地倒了一杯溫水讓病人服下。
林笑凝大口的喘著氣,溫雨新也同樣大口吸著氣,心臟狂跳,目光落在病人的臉上,仔細地注意著病人的氣色,心中擔心她是否還會有生命危險,這個樣子,就像林笑凝從前任何一次發病,溫雨新都非常的緊張,而又仔細。
好半晌,看著病人的臉色不再那樣蒼白,身體也停止顫抖,穩定下來,只是樣子疲憊極了,閉著眼睛靠在床頭。
溫雨新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是嚇死了她了。還好,她沒有喪盡天良,沒把一慣揣在兜裡的藥,最後救命的藥,給扔了。
又去藥房重新拿藥過來,一一放在抽屜裡,把快要睡過去的病人小心翼翼的放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關好燈,然後又走出病房。
——即便再嫉妒她,再怎麼缺錢,也不能這樣幹。離開病房前,溫雨新這樣對自己說。
就在看到林笑凝突然就要死去的時候,她突然發覺,她不能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去。
不然,她這一輩子,都得背上殺人犯的帽子,用再多的錢也摘不掉。
再次回到宿舍,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她軟軟的躺在單人床上,覺得心中那顆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呼——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心中沒有陰霾,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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