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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著獨自沉浸在夢裡的自己。
皇后,一切的開始都是從皇后薨逝開始的,徐惠終於可以在心中說出了那兩個字,那麼多日夜以來,因為這兩個字,宮裡不知道罰了多少人。到如今,再也沒人敢說皇后已經不在人世了,到此刻,她才深深的明白原來這世間也有天子不敢承認的事情。
帝后二人情深意重,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情深已經到了駭人的地步。皇后過世,執掌後宮的原本應當是韋貴妃,可陛下卻獨排眾議把大權放給了太子妃,理由卻不過是因為當初太穆皇后過世,打理李家上下的正是當時還是李家兒媳的皇后娘娘。皇后留下的一對年幼的公主和皇子,陛下始終親自養在身邊,不假以任何人之手。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陛下竟然將皇后的靈柩藏起,任誰也不知道去處。現在,她更加明白,其實所有的嬪妃都不過是皇宮中的點綴。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能被大唐的天子愛得深入骨髓,而自己,更何嘗能及得上她一分呢?
翌日,徐惠帶著淚痕醒來,貼身的宮女從外邊進來,卻狀似不見道:“娘娘,賢妃娘娘一早派人送來的帖子,望您能過去一敘。”
賢妃?她皺起眉頭,沉吟道:“就說我和貴妃娘娘約好了,改日再向她去賠禮。”記得她剛入宮的時候,對自己極為和善的韋貴妃便隱約提醒說宮裡那兩個楊姓的妃子還是不要沾上的好。
宮女乖巧地應著,也不多話,手下利索地替徐惠更衣和梳洗,臨下去前才問道:“那奴婢先去貴妃宮中告知一聲?”
徐惠點點頭,心緒依舊很是煩亂,恐怕,韋貴妃也是知道近三年來,後宮一直無所出的原因,卻從未提醒過自己,這又是為何呢?
午時,安樂宮中,韋貴妃面容溫和跪坐在案几前,親手泡著茶水,神色凝注。
徐惠靜靜地看著貴妃嫻熟的動作,不由讚道道:“娘娘對茶似乎很是精通。”
韋貴妃微微一笑,“哪有什麼精通,只是在宮裡呆久了,你慢慢地就會空出許多的時間來,不要說茶藝了,又有什麼是學不會的?”
徐惠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默然不語,臉上漸漸浮現出寂寞的神色來。
“你還小,往後的日子總得這麼過著,就算熬也要熬出個頭來。韋妃驀然一笑,“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不把十五皇子的事情告訴你。”
“沒有,貴妃娘娘,我只是……”徐惠低下頭。
韋妃淡淡地一笑,“是我的私心,老想著既然你與皇后有那麼一分神似,陛下總會有看到的那天。若事先告訴了你,那麼早就絕了你後半生的期望,我又何其忍心。”
看著徐惠困苦的模樣,她繼續道:“你現在還不明白,那半個月來陛下的寵愛就是你將來在宮裡活下去的支撐了,五年,十年,你可以像我現在一樣,慢慢地在那段回憶中老去,死去。”
“貴妃娘娘……”徐惠的淚水不自覺地流淌了下來,哽咽道:“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有別的出路呢?”
韋妃閉了閉眼,遮去了眸子中的一似神傷,“你也是明白的吧,那又為何還要我說出來呢。”
這時,門簾外傳來宮女的稟報聲:“娘娘,合浦公主到了。”
“讓她在外邊等一會兒。”韋妃吩咐道,隨後對徐惠說:“你先從側門回去吧,在宮裡還是要謹言慎行,賢妃那裡的事,我自會替你擋去的。”
看著徐惠遠去的身影,韋珪暗歎了一聲,對外喚道:“讓公主進來吧。”
合浦公主即為高陽下降後的封號,但李蓮心中卻並不歡喜,事實上,自從她嫁到了房家之後,事事便沒有再順心過,坐在養母的面前,她輕輕地咬了咬唇道:“母妃,蓮兒有一事相詢。”
韋妃淺淺地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