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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的假象下是血肉模糊的痛,但沈知夏只能強忍著這份痛,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留他在身邊多待一刻。
誰也沒有戳破這層脆弱的假象,可心裡都清楚,總有露出猙獰真相的那一天。
「傷口還疼嗎」蔣明卓收了碗筷,扶著沈知夏躺下,為了避開沈知夏的傷口,他的動作堪稱溫柔。
「你真的在乎嗎…」
沈知夏的聲音貓叫似的,蔣明卓有些聽不清,問他:「什麼?」
「我說——」沈知夏笑著說,「還有一點兒疼。」他舔了舔唇,眼神裡的曖昧不言而喻。
蔣明卓動作一頓,最終也只是抬手替他把被角掖了掖。
沉默了一瞬,沈知夏閉了閉眼,他好像很累的樣子,輕輕說:「哥哥,給我一個晚安吻吧。」
他是一個乞丐,低下了頭顱,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去渴求一個吻。
他何嘗不覺得自己犯賤。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愛蔣明卓,手上可以留住蔣明卓的砝碼只有一點可憐的尊嚴。
好在,他愛的人並不壞——還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善良的好人。蔣明卓沒有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而是俯身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沈知夏聽見了自己強烈的心跳,他在蔣明卓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睜眼,抬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手上用力,將蔣明卓壓下來些許,隨即仰起頭,狠狠地吻住了蔣明卓有些冰冷的唇。
唇舌輾轉著,沈知夏稍稍離開他的唇,一下下碰著蔣明卓的嘴角,「蔣明卓,你留下來陪我行嗎?」
沈知夏:「不走行不行?」他依戀地蹭來蹭去,眼底的陰沉卻幾乎滿溢而出。
「檔案還放在家裡。」蔣明卓推了推他,稍稍起身,「今晚我得回去。」
「不要。」沈知夏沉沉說,「不許走。」
看著意外固執的人,蔣明卓卻不打算任由他胡來。他推開他起身,將被弄得凌亂的衣領整理好,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會來看你。」
沈知夏陷在被褥裡,幽幽望著他,「哥,你不會再依著我了,對嗎?」
從前的寵愛好像是幻覺,眼前這個溫柔卻無情的人,是誰呢?是那個愛了他五年,寵了他五年的人嗎?
他不得不認清了一個現實,蔣明卓是溫柔的,卻也是個特狠的人。蔣明卓寵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把他寵上天;而蔣明卓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
溫柔是他的底色,可冷漠和理智,才是構成蔣明卓這個人的主色。
蔣明卓沒有回答沈知夏,像是聽不見他可憐的懇求。他轉身去了護士站,交代好一切事宜後,就驅車回了家。
一路上,沈知夏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一直縈繞不去,蔣明卓打算幹點兒別的事,好讓自己從沈知夏的陷阱裡走出來。
捅傷了沈知夏的那個女人很快被抓了起來,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在沈家的追責下她的後半生,都會在牢裡度過。
沈偉一心想弄死蔣明卓,卻一個不留神,反倒害了自己的兒子。沈母忍無可忍,一面蒐集沈偉犯罪的證據,一面開始跟沈偉進行財產分割,起訴離婚。
沈氏,從今往後,就是沈知夏的囊中之物。
到現在,需要蔣明卓處理的事情並不多,除了提交一些必要的證詞,基本就是照顧沈知夏。
離開前的日子過得意外順利。蔣明卓難得有心情,回了一趟南郊巷子。
這些年城市發展迅速,南郊巷子卻像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舊社群,變化不多。只不過曾經汙糟邋遢的小路翻修一新,蔣明卓的車子開進去的時候,沒有了往日的顛簸。
棄置了多年的小樓空無一人,蔣明卓站在木門外,有種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