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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藥的作用還在,蕭瑾瑜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眼看著自己的身子在持續的劇痛中發抖抽搐扭曲著,一種強烈的厭惡感堵上心口,堵得喘不過氣來,只得咬緊牙關把頭別向一邊,硬把那股甜腥嚥下去,用盡所有力氣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秦業漠然地看著,猛地把針抽出來,引得蕭瑾瑜的身子又大幅地顫了一下,蜷得更緊了些,汗水成股地從他漢白玉一樣光潔細膩的脊背上淌下來,浸透了身下汙漬斑斑的床單。
秦業用粗厚的手掌按著把他發抖的身子展平,就手抹掉黏在他上腹的汗水,又落下一枚針,慢慢捻著,再開口,聲音明顯輕鬆愉悅了許多,「你什麼都知道,怎麼還自己送上門來?」
蕭瑾瑜聲音虛飄,卻平靜清冷如故,「還有一事不知……」
「說吧,看在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份上,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你。」
「為什麼治他……」
秦業笑出聲來,抓起他的胳膊,在他上臂中部下了一針,「你不是挺會猜嗎,你猜為什麼?」
「不是為他……就是為你女兒……」
秦業手僵了一下,針尖隨著一沉,蕭瑾瑜胸腔裡突然疼得像是要裂開了,呼吸一下子滯住,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秦業才回過神來,針尖往上拔了一拔,憋悶消失,蕭瑾瑜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業陰著臉沉著聲,「你是吳郡王的什麼親戚?」
壓住咳嗽,把氣喘勻,蕭瑾瑜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了,卻還帶著一點兒調笑的味道,「遠房親戚……」
「你怎麼知道我有女兒?」
「卷宗裡寫著……吳郡王侍婢秦氏繡娘……祖籍蘇州紫竹縣……父秦業……」
秦業瞪著蕭瑾瑜,在他臂彎處深深紮下一針,「她不是侍婢,是侍妾!」
蕭瑾瑜忍過胸腔裡又一陣疼痛,勉強冷笑,「你知道……你女兒……在做些什麼嗎……」
「她在給祖宗爭臉面!」秦業發洩似地一根接一根把針往蕭瑾瑜身上扎,「我就這一個女兒,花容月貌,十來歲就送到吳郡王府當丫鬟,吳郡王得勢的時候都不帶正眼瞧她的,現在失勢了,沒人搭理他了,繡娘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要我把他治好了,讓他能站起來,能再帶兵打仗,他就得感激我一輩子,到時候我女兒就是正房王妃娘娘,我就是神醫,揚名天下,榮華富貴,光宗耀祖!」
原以為他若不是一心為了蕭玦好,那就是一心為了自己女兒好,還真沒想過竟是這麼個簡單粗劣到可笑的理由,還值得如此冠冕堂皇地把祖宗搬出來遮羞。
蕭瑾瑜淺淺苦笑,「還真是誤會你了……」
秦業說得激動,蕭瑾瑜聲音微弱如絲,一時沒聽得清楚,「你說什麼?」
蕭瑾瑜無力地咳了幾聲,展顏露出一個虛弱卻滿是安心的微笑,「沒什麼……不是為了吳郡王……那就好……」
秦業一愣,看著幾乎被自己紮成刺蝟還笑得安然的蕭瑾瑜,突然意識到剛才情緒失控,沉了沉臉色,慢慢拔下那些胡亂紮上的針,「你不是很在意吳郡王嗎?」
「是……」
「那怎麼不是為了他,還就好了?」
「因為這樣……我殺你……不覺得愧疚……」
秦業又是一愣。
這人……要殺他?
這人本來就有嚴重的風濕和胃病,他又損了這人的胃經,肺經,再加上剛才那一通亂扎亂刺,眼前這人出汗出得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單薄的身子一個勁兒地發抖,連喘口氣都費勁……還想殺人?
秦業警覺地四下看了看,就聽床上微弱的聲音裡帶著點嘲弄的笑意,「別緊張……就我一個人……」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