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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什麼方法困住我都行,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你忙你的去吧!再也不見!不送!”
“你當我是叫花子嗎?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蘇遊影倏然扣住我雙肩與之相對,夜一般深邃的眼中都是焦急憂心的光,冥黑的鳳眸中有著一抹對現狀的瞭然,一抹淡淡吃驚,“飛兒,你不能呆在這裡,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不關你的事,你快逃走吧,不用管我了!”
他轉首望向絕豔的紫袍少年,平心靜氣地規勸,“亦楓,你放了飛兒,倘若你心懷不滿,只管衝我來,別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忽覺一道重若千鈞的冰涼力道從左臂傳來,下一瞬,我便被舒亦楓猛然拽到身邊,竭盡全力地掙扎不止,已渾然不覺赤腳被凍得烏青。
“誰讓你呆在這裡的?你不過是我隨意玩弄的奴隸,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你到底要怎樣?以別人的痛苦為樂趣,你就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蘇遊影頓時驚怒交加,煞白了一張邪魅俊顏,在地上掙扎著欲要站起,卻被鐵鏈束縛拉扯,“你放了她,你想要我幹什麼都行,不要傷害她!”
他的每一句話語,刺得我的心一陣陣麻木的疼痛。
他從未低聲下氣地哀求過任何人,從來都是讓別人卑躬屈膝,如今竟為了我苦求舒亦楓,這份真情執意,在心間沉澱出幾許酸澀,幾許痛心。
第四卷 第二百零四章 手足情深(1)
舒亦楓將我拽到他跟前,兩人之間,再無絲毫縫隙,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遊影,聲音平淡,卻似蘊藏著無窮的風暴,“那怎麼行?我還沒玩夠呢!我絕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你,我要你把欠我的一切還給我!”
我不諳話中奧妙,腦中靈光一閃,一些念頭支離破碎地湧上,但仍是不能連線,旋即轉眸直視舒亦楓,“你為什麼如此恨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此句,終於讓他傲慢的笑容露出裂痕來,水蔥似的指甲劃過我面頰,力道好似要將我手臂折斷,“他沒告訴你麼?他就是奪取了我的一切的親哥哥!”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在心頭湧動,我訥訥不能成言,蹙眉強忍手臂劇痛,單薄的數層繃帶纏繞的身體,在寒風料峭中,仍是冷如冰雪一般。
不料蘇遊影失散多年的嫡親兄弟,日夜牽掛的親人,竟是舒亦楓!舒亦楓對他恨之入骨,不願承認自己與他的關係,便以“舒”代“蘇”為姓!
一顰一笑,極為相似的神韻之間,是血脈相連的羈絆,更是魂牽夢縈的心顫!
蘇遊影背倚石壁而坐,低低埋首發中,眼睫微顫,遮掩了一切心思。
我心中雖怒,卻仍有一線清明,直直看入舒亦楓月光似的銀瞳中,“既然他是你的哥哥,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眼光幽閃,有如淬毒的利箭,咬牙切齒之下,連絕美面容都扭曲晦暗了,“雖然我們是嫡親兄弟,但他從小文武雙全,優秀卓越,而我卻體弱多病,更有無法醫治的怪病,所以身體便如此冰涼不似常人,什麼地方都不如他。正因如此,爹孃和師父從來便只關心他,所有人的視線都只放在他的身上,對我異常冷落,更遭受同齡人無休止的欺凌,從未有任何人真正關心過我……”
他眼眶裡逐漸蓄滿了淚水,近乎鬼魅一般低吟,毀天滅地的的恨意,卻漸漸化為煙雲般的悵然,聲音低不可聞,帶著痛極的虛空。
“所以我恨他,恨任何方面都遠遠超越我的他,我永遠都只是他的影子,倘若不是他,我便不會這麼活得辛苦,是他奪去了我的一切!”
燈火照在他臉上,這短短的半刻,神色變幻陰晴,格外蒼白陰森。
我為這幽晦的言語中蘊含的慘烈而悚然動容,卻無言以對。